木蔓居停留在這座城市四天了,感冒時好時壞,夢境每日上演,陳宜蘇沉默的時間也變得更長了。
他總是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但眼裡的光一點點消失,沉入黑暗,像外麵的木枝一樣逐漸枯萎。
這讓木蔓居內心焦急,摸不到頭腦,明明她能看得到他的身體逐漸變好,但他整個鬼卻仿佛釀入了一壇苦水。
又是夜晚,木蔓居側頭看著脖頸側俯身的鬼,他眉目緊皺,痛苦不堪,幾乎要流下淚來。
讓木蔓居這個明明才是被動承擔的人感到心疼和無奈,她掙紮起來。
陳宜蘇幾乎立刻感受到她的抗拒,他頓了頓,束縛著她四肢和嘴巴的陰氣散開,但並不停止動作。
他等待著她激烈地反抗。
可木蔓居柔軟的手抬了起來,卻輕輕地放到了他的臉上。
“道長,哪有人一邊做著這樣惡劣的事,一邊卻好像自己是受害者一樣啊。”
她的手正巧將他臉頰的淚擦去。
陳宜蘇僵了僵。
木蔓居卻用力翻身將他推倒,兩人瞬間便轉換了位置,不自覺都發出一聲悶哼。
她仍將手放在他的臉上,正視他難耐地麵容,一雙眼睛無奈地笑著,那縱容和繾綣便一並闖入了他的眼簾。
陳宜蘇不知所措,大腦一片空白,她好像是看的見的。
她一直看的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