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霧都,大庭廣眾之下開槍的人也很少。
楚意看向DJ,命令道:“把音樂關掉。”
對方默默關掉了音樂。
刺眼閃爍的燈光讓楚意有些看不清舞台底下人們的臉,不過他也不在乎。
楚意從係統暫存空間裡掏出那支藍色的藥劑,將它朝向舞台下的人群,對隱藏在人群中的妖怪們說道:“這支藥劑就是你們一直尋找的血脈提純藥,我這個人是用不上的,所以準備找個組織交個好。有誰需要?”
底下一片死寂,沒人回話。
楚意也不慣著他們,抬手就將那支藥劑往人群上空一拋!
隱藏在人群中的男人暗自咬牙,他察覺到周圍同樣隱藏著的同類正在蠢蠢欲動,機會隻有一次!他根本沒怎麼猶豫,起身便是反手奪住那支藥劑。
還沒等他露出笑容,背後一陣發涼,視線死角處出現一道道黑影,與此同時有三四個陌生妖怪不知從哪冒出朝他撲來。
匆忙應敵的空隙中,男人對上了那個扔出藥劑的紅發青年的眼睛。
那雙紫眸居高臨下,漫不經心,是屬於旁觀者的冷漠。
站在舞台中央的楚意沒再看被圍攻的男人,他對準舞台上方的吊燈開槍,伴隨清脆的破碎聲,無數玻璃碎片紛紛掉落,而楚意轉手又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最後一步,毀屍滅跡。
他閉上眼,按下扳機。
砰!
行動結束。
順利回歸。
舞台下,男人驚恐地瞪大雙眼,看向舞台上倒在一地血水中的紅發青年,陷入了極致的震驚與迷茫中,一時失神被奪走了藥劑,但他現在根本已經顧不上了。
那個紅發青年為什麼要自殺?這根本講不通!難道不應該借此撈取利益嗎?男人的腦海中不斷回現剛剛的畫麵,越想越覺得詭異,不知不覺背後已滿是冷汗。
……
“ 咳、咳咳!”
陰暗的巷子裡,楚意踉蹌幾步後退靠上潮濕的牆壁,冰冷的溫度透過衣服深深鑽入骨髓。
係統擔憂地問:[宿主,你還好嗎?]
[當然,從沒有感覺過如此美好。]
楚意仰頭看向天空,額角似乎還殘留著刺痛與灼燒感,但他嘴角上揚,看起來心情不錯。
提前試用的角色被他用成了時拋型的一次性馬甲,唯二的作用除了將藥劑扔出去製造混亂外,也就隻有將馬甲“眼”的紫眸特征帶出來刷點存在感。
藥劑還剩下最後一支。
楚意看著手心的藍色藥劑。
三支假冒藥劑,一支給了三大家族,一支給了當地小有名氣的妖怪團體,還有最後一支……
楚意收起藥劑,頂著黑貓少年風遙的身份,目的明確地前往一個方向。
愛康醫院。
此時差不多是下午兩點左右,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又要下雨,還是早些結束行動為好。楚意心想到。
他先是繞到本體病房窗外的地麵,確認地上除了雜草外,的確沒裝什麼電梯,隨後向前幾步借力,輕鬆跳上五樓的窗台。
可當楚意抬頭的瞬間,瞳孔緊縮,渾身一陣發涼。
他看到昏暗的病房內,除了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本體外,床邊還站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黑影。
那是季燼南。
男人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低著頭看似平靜地注視病床上的本體,楚意卻感覺自己像被恐怖的凶獸死死盯住,渾身雞皮疙瘩瘋狂冒出。
病房裡的空氣仿佛凝固,季燼南身邊纏繞濃烈得幾乎顯形的殺氣,極致的憤怒肉眼可見,而楚意似乎還隱隱察覺到一絲悲傷。
這可真是……好大的驚嚇呢。
楚意無聲歎氣,他大概知道為什麼季燼南看起來那麼恐怖了,估計是試過很多次卻始終喚不醒病床上的那個“楚意”吧。
這也難怪,畢竟本體現在隻是一個空殼,“楚意”的靈魂與意識可是在“風遙”身體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