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喬一,醒醒,醒醒。”迷迷糊糊中裴喬一感覺到葉珩安在捏她的臉。
她努力睜開眼睛,一張五官標致的臉懸在眼前,看著撲閃撲閃的睫毛,心想怎會有如此好看的人。
“喂,你不會是睡傻了吧?”葉珩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才傻了。”裴喬一一下子坐起來,這人怎麼一會一個樣,她都開始懷疑葉珩安昨晚格外的溫柔是不是被不乾淨的東西附體了,臟東西一走他便恢複了原形。
葉珩安撇撇嘴:“得,沒傻就好。”他遞給裴喬一一把手槍:“前麵是小路車過不去,我們得徒步一段距離。”
隨後所有人下了車,所處之地是一座山的山頂,山勢算不上險峻,起伏不過兩三百米。山腳是綠鬱蔥蔥延綿數裡的森林,在陽光照射下閃著翠色光芒,分外耀眼。然而,前麵十米處有一條布滿青苔的小路蜿蜒崎嶇的一直通到山腳,猶如給綠色氣球栓上的一根細線,橫插在山體中間時隱時現。
“我們隻有13個小時了,抓緊時間。”領隊取掉防護麵罩,讓每個人帶上必要物資:“雖然這裡沒有了瘴氣,但是下麵已經上百年沒有人來過了,史料記載裡麵有各種洪水猛獸,大家務必小心。”
隊列排成一列呈一字型向前挺進,開始大家顧著裴喬一是女生速度都顯慢些,可是裴喬一動作敏捷,腿腳利索,幾番想要超過前麵的人,領隊漸漸加快了速度。
“裴小姐,想不到您還挺厲害,這山路在您腳下跟平路似的。”一個士兵笑著說道。
“跟各位肯定沒法比,但是跟葉少比的話應該還是稍微好上那麼一點兒。”裴喬一看了一眼身後跑得歪歪扭扭的葉珩安,難免嘲諷道。
葉珩安一聽自己跑著也中槍,扯過一節樹枝朝她扔了過去:“跑就跑,就你話多。”
裴喬一朝他做了個鬼臉:“有本事追上我。”
“行啊,我就不信了。”
葉珩安將一根草含在嘴裡,隨即加快了速度,終於在進到森林之前抓住了裴喬一的衣領。
他一臉得意:“好歹我也是堂堂少將,你真當我布衣拳腳?”然後拎小雞仔似的拎著對方,問道:“服了沒?”
裴喬一被他拎的得踮著腳走路,她極不情願的說道:“服了服了。”雙手掰著衣領上的手:“你放開我。”
葉珩安立馬鬆開手,但很快又加快腳步擋在她前麵:“慢著,前麵有聲音。”
一行人俯下身子,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領隊小心扒開視線遮擋物,看到聲源物後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是耳熊。”
“耳熊?”裴喬一聽過狗熊,棕熊,白熊……就是沒有聽過耳熊。
“這是一種無人之境才有的熊,它雖然是肉食動物,但天生耳聾,所以被叫做耳熊,隻要不讓它看見,我們就可以順利躲過追擊。”領隊示意所有人壓低身體從後方繞過。
裴喬一跟著隊列緩緩前行,她不時瞟一眼耳熊的方向,幾頭棕色與白色相間耳熊正啃食著已經看不出全貌的動物殘骸。
繞過耳熊後他們正式進入林區,沒走多遠森林裡的光就越來越暗,參天的樹乾頂著茂密的枝葉,幾乎把陽光隔絕在外,樹下常年不見光,除了堆積得厚厚的腐葉外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裴喬一邊走邊觀察,她告訴領隊:“如果一直是這種環境,那根本不可能找到回魂草,回魂草喜陰,但是也得保證每天至少一個小時的光照。”
領隊也覺著周圍不像有其他植物生存的樣子,不打算繼續往前了。可是葉珩安卻覺得格外熟悉,他說:“我以前好像來過這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前麵幾公裡的地方有一條小溪,溪上有一段很長的木橋。”
“以前?你來這做甚?”領隊好奇的問道。
葉珩安仔細回想著,在一棵樹上綁著作為標記的紅繩。
“我不記得了,就是一些很久以前的記憶片段,不過我敢確定的是前麵的景象和這裡完全不同。”
領隊有些為難,權衡了一下:“如果隻是些記憶片段的話,保守起見我們還是原路返回的好。”
葉珩安想想也作罷,本來時間就不多了,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麵究竟是夢還是錯亂的記憶都不得而知,就算是真的,那麼多年過去了現在是什麼樣誰又知曉,沒必要繼續冒險前行。
他剛準備把才綁好的紅繩解下來,裴喬一開了口。
“慢著。”
她感覺腳下那一小片腐葉和周圍不太一樣,似乎被什麼東西頂起一個個鼓包,她蹲在地上,小心扒開周圍的腐葉,是一株冒著綠尖的草兒。
這草被捂在地下長得雖然不高,卻也展現出勃勃生機,那就說明這裡並不是寸草不生的地兒。
她對著領隊說道:“看來我們得再往下走一段距離了。”
領頭的對生物這一塊不是很了解,他隻知道陳夫人交代過一切以裴喬一為主,於是點點頭,命令隊伍跟上。
一路上葉珩安東聞聞西嗅嗅,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及時發現,聽覺和嗅覺發達得能狗相提並論。
裴喬一用手指掏掏耳朵伸到他麵前:“聞聞,這是什麼?”
葉珩安一臉鄙夷的看著她:“老奶奶拉的風乾了幾十年的便便。”
裴喬一白了他一眼:“看來也不咋地。”
葉珩安笑了,肩膀輕輕撞了一下對方:“怎麼,意思剛才還想誇我來著?那要不我重新回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