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 她可以死,但是杜婷不可以。……(1 / 2)

雪停在夏天 養狗人 2887 字 9個月前

火車越往裡開,腐臭味越是濃濁,零下的氣溫並未阻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絲毫,反倒是寒冷無孔不入的紮進皮膚,從神經末梢傳來一陣陣針紮般的疼痛。

腐碎的屍體延綿幾公裡開外,數百節車廂被攔腰斬斷,如同一座座丘壑橫七豎八的交錯在鐵軌兩旁。

葉珩安揉著眉心,從車頭的顯示屏上檢索出地圖,修長的手指來回滑動,自喃道:“邑塞,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額頭的密汗江河般流淌不息,顯然,比剛才更為緊張。

邑塞?玉關以東的鄰市。不對,這超出了火車的行駛路線範圍。

裴喬一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

就在這時,火車突然停了下來,胖男人用乾澀的嗓音問道:“怎麼辦?前麵是個隧道,入口被石堆堵住了。”

“不,不行,我們不能在這裡停住,撞,給我撞過去!”葉珩安柱在顯示屏上的雙手顫抖得厲害。

“不能撞!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石堆足有十米寬厚,非但撞不開,還會命喪於此。”裴喬一阻止道。

“那你說怎麼辦,一邊是懸崖,一邊是陡壁,後邊還有吃人不眨眼的狂牙,不撞還能怎麼辦?”葉珩安顯然很著急。

懸崖?裴喬一撲到窗前,整張臉貼到玻璃上,冰涼的觸感撕咬著整個麵部,她左右環顧,外麵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你怎麼知道旁邊是懸崖?”裴喬一回頭望著葉珩安。

葉珩安眼神暗了下來:“邑塞又稱屍窟,地勢險峻,中間凹陷,一馬平川,四周是高山林立,山頂常年積雪,西北方向有一條數十米寬的長河,這條河叫仗布江,被作為玉關和邑塞的分界線。”

葉珩安指著顯示屏上的地圖:“剛才我們遇見狂牙的位置應該是邑塞的西北山腰,那裡離狂牙聚集地也就幾裡地,現在在的位置沒猜錯的話在這,左邊是懸崖,懸崖下就是仗布江。”

“所以,我們要麼被狂牙殺死,要麼跳懸崖摔死,對嗎?"杜婷懦懦的問道。

車廂的氣息開始凝固,所有人沉默,裴喬一覺著全身發冷,壓製不住本能的一個接一個的寒顫。

胖男人憤怒的將麵前的東西推倒在地,稀裡嘩啦的落地聲打破了這種沉默,他嚷嚷道:“彆他娘的亂說,老子家裡還有老婆和孩子等著,就算飛老子也要回家,不可能就這樣完犢子!”

裴喬一聽著胖男人肺裡傳出來的粗喘,聽著杜婷小聲的啜泣,聽到外麵穿破靜謐的一聲狼嚎,唯獨聽不見......流水聲?

“對,流水聲!”裴喬一驚呼道:”你們快聽!“

眾人豎起耳朵仔仔細細的去聽,裴喬一問道:”你們聽見什麼沒?“

眾人搖搖頭,裴喬一回到車窗前,指著外麵有些興奮的說道:“既然什麼都聽不見,那是不是證明下麵的仗布江流速不快,如果我們往下跳,是不是就可以借助江水的浮力增加生存的概率?”

“那如果是因為懸崖太高沒有聽到呢?”葉珩安問,眼前的女生看起來有些天真,他繼續說道;“就算如你所說水的流速不快,順便排除水位過低的可能性,但是江的具體外置我們尚不清楚,萬一跳的位置剛好是江岸,我們還是一樣得死。”

如果說剛才的那一絲希望是陳舊生鏽、忽明忽暗的燈塔,那葉珩安的話便是將船推向反方向的波濤巨浪,即便那光就在不遠處,也會隨著船隻被大海碾碎成渣吞噬得一絲不剩。

裴喬一順著車壁癱坐在地;“難道我們就這樣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