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麼鳴默會出現在哥特玫瑰公會前的原因。
這個公會處於貧民窟內。雖然鳴默並不知道明明可以用全息投影來宣告選人的勢力為什麼會待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但這方便了他找到地方。
“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阿左並不了解鳴默和預言書之間的對話,因為鳴默一直是避開他的。所以他有些警惕。
“這裡可是最可能幫助我們活下來的勢力啦。不要擔心,如果你不想和他們交流的話我上就好了。”鳴默自信昂揚。
不是,問題不在這裡啊!問題在你為什麼會覺得這些家夥會幫助他們啊!
阿左雖然心裡這麼想,但看到鳴默神采飛揚的樣子,莫名覺得他很可靠,於是就保持了沉默。阿左並不了解這個什麼公會,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或者可以說,他對這個世界都不了解。
這個公會——暫時就這麼稱呼它吧——位於一家酒吧的二層,外表的裝飾非常花哨。酒吧旁邊是一個看起來搖搖晃晃鏽跡斑斑的樓梯,卡在小小的巷子裡麵,直接通往二樓公會。而且根據阿左的觀察,隻有這麼一條上樓的路。
而那所酒吧,門的一邊有著誇張的落地窗,能夠看到裡麵的天花板上懸掛著非常多的數據線和各種零件,到處是裸露的電線和絢麗熒光的裝飾,看起來有種奇怪的帶感。門的另一邊則是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有一張精致的臉,但從手臂到胸口都是機械的。她對著所有人露出誇張的笑,好像是在呼喚大家一起進酒吧找樂子。
他們站在門口,就看見人來人往。還不時有人走過打量他們,那些眼神中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冷漠,還有的似笑非笑。那些目光讓阿左瑟縮了一下,推著箱子躲在了鳴默身後。
陽光無法照射到這裡,因此牆壁上和建築外部都是永不熄滅的霓虹燈。泛著微光的全息投影在建築之間隨意的遊動,像是魚在海水中遊動。
雖說狹小,但眼前的一切卻異常晃目。
“我們走吧。”鳴默率先前進,然後率先往那個搖晃的樓梯走。
阿左抿了抿唇,然後跟上來。
但是還沒走上二樓,就從天而降了一個攔路虎。
“刺啦——”少女踩在了欄杆上,那欄杆瞬間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嚎。她卻毫不在意,依舊以一個非常危險的姿勢彎腰往下看,“誒誒,你們是誰?”她眼睛下麵的紅色愛心在鳴默麵前一晃而過,然後被鳴默不動聲色的往後退開一步避開了。
鳴默極快的打量了一番麵前的少女,她看上去不大,身上的裝飾多以黑色和粉色為主。但最值得注意的是,她的一隻手臂似乎受了傷,纏繞著白色的繃帶。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是誰?”鳴默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一顆小虎牙,看起來很陽光。雖然麵上在笑,但他實際上渾身肌肉緊繃。
少女還沒有張口說話,二樓的門就被一個人撞開了,那哐的一聲太過刺耳把少女都嚇了一跳。“哥特,彆踩那個欄杆!你是還沒長教訓嗎,都摔下去好幾次了!”青年的語氣很凶,從眼角到脖頸都紋著大片大片的黑色玫瑰。
那些玫瑰有種絢麗糜爛的感覺,雖然是在一個青年身上卻毫不違和。
他靠著門,垂著眼看過來,卻讓人想到慵懶的大貓,雖然看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但是卻有很強的實力。這個人遠比少女更危險。
青年沒把注意力放在鳴默和阿左身上,隻落在了被稱為哥特的少女身上。雖然語氣凶但臉上神色沒什麼變化。
哥特仰著頭和他對視了幾秒,臉上表情一垮,“啊?你彆在外人在的時候拆我的台啊,玫瑰!”
青年:“彆叫我這個外號。”他嘖了一聲。
哥特撇了撇嘴,看上去很想在他耳邊連著叫幾百次,但顯然現在不是個好機會。她就從欄杆上跳了下來,不滿的抱胸,仰頭看玫瑰:“現在你滿意了?”
玫瑰挑了挑眉,對此的反應是似笑非笑的點了一下頭。然後他微微扭頭,看向鳴默,“你們是?”
“我是鳴默,這是阿左和小艾。我是來加入你們的。”鳴默正色。
根據預言書說的幾句話,鳴默就意識到了一件事,在這個世界上,普通人沒有活路,要想活就隻能加入大型企業,謀求一條生路。
就算沒有阿左和小艾,鳴默原本打算的就是加入一個勢力。
“加入我們?”玫瑰聽到這句話,歪了一下頭。他從上到下看了看幾人,然後像是無意的瞥了一眼哥特。青年身上穿著和其他人風格不一樣的長袍,整體青色,看上去長身玉立。
“問哥特吧,這件事是她負責的。”他著重說了“負責”兩個字,似乎有點其他的意思,但還沒等鳴默想明白那青年就直接起身往裡走了。他關上了門,衣角在空氣中留下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他雖然離開了,但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植物腐爛的味道。
哥特被他的話弄懵了,“我負責的嗎?”
回頭看到鳴默和阿左兩人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說:“對,是我負責的。”
“請跟我來吧,站在外麵乾什麼。”好像是突然意識到一群人站在樓梯邊引來了太多的注意,也可能是發現名模幾人都負傷累累的,哥特特彆友好的提議。
然後她引著一群人上樓,並怒視那些看熱鬨的人群,“看什麼看啊!再看我就把你們的眼睛全挖出來喂狗吃!”她氣勢洶洶,像是要動手一樣。
其他人自然知道哥特不好惹,於是都散開了。
“走吧。”哥特嘟囔。
等上了二樓,推開門,裡麵黑漆漆一片,是一條窄窄的走廊,兩邊都是門。
“你怎麼……”玫瑰見到他們推門進來,頓時一愣。他看向哥特,但少女回他一個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