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詳的預兆 我隻是不想信(1 / 2)

唐時坐在窗台上,順著縫隙往下看。小酒店外麵還是冷冷清清的,沒有人靠近,隻有永遠閃爍的燈光為這裡帶來一點光亮。

外麵似乎是下雨了,雨點落在窗戶上,然後化作水珠往下流。讓人聯想到人臉上的斑駁淚痕。

不知從什麼地方吹來的風帶著潮濕陰冷,像針一樣紮在人的骨頭上。

“亞希伯恩製藥(天空之城)有限公司即將推出最新的抗寒藥!此次的新產品在治愈寒冷症領域往前跨越一大步,勢要徹底根治這一絕症……”高樓上的廣告牌喋喋不休,像是要在所有人耳邊扯著嗓子說——快來買藥!

唐時隻覺得吵鬨,拉上了窗簾。他不敢隨便到外麵去,那些攝像頭都是彆人的眼睛,一旦被發現了天空集團那群瘋狗就會追上來。

但好在東躲西藏的日子快結束了,等他改頭換麵後一定會找到那個該死的紅先生!他很有自信。

他花光積蓄,從其他地方來到天空之城,就是為了更好的生活。雖然他的黑客技術並不高超,沒有人教他怎麼做一個黑客,也沒有人在他選擇接下任務的時候來告訴他這是個陷阱。唐時像這個世界的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就很努力了。

他在高樓下的陰影裡苟延殘喘,想要遊出海麵去呼吸新鮮空氣。

父母死的早,唯一的姐姐也死了,隻留下一筆錢。唐時知道在偏僻的小城市裡麵是沒什麼活路的,他要去更遠的地方,去大城市拚搏。

雖然吃了虧狠狠摔了一跤,但他在出事後很快想好了退路。

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差,因此唐時能夠聽見其他房間的吵鬨。但此時那些好像永遠都吵個不停的人們卻變得安靜下來,然後是一串腳步聲,接著,“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

唐時並不意外,是他約的人來了。

換身份的這一技術在魚龍混雜的天空之城並不少見。多的是違法的罪犯和黑戶偷渡客想要重新到外城去,這個時候他們就需要一個新身份。

天空之城目前是運用的基因掃描和瞳孔識彆,把所有人的身份資料儲存在數據庫裡。

但唐時在天空之城裡生活了幾年都能看出一件事——有百分之四十的人沒有檔案,他們都是“黑戶”。無論是處於自願還是被迫,他們都隻能居住在貧民窟,無法到外城和中心城去。

而在這種情況下,身份竊取和身份虛構變得非常重要。如果沒有一個能在檔案中能夠查閱到的身份,他們就注定是見不到光的老鼠。

一般做這種事的人能夠潛入數據庫並篡改數據。雖然唐時是個黑客,但他從未涉及這一方麵,因此找上的是自己認識的一個朋友。

來得這麼快?

唐時雖然沒想到朋友居然這麼準時,腦子裡劃過一絲疑惑,但又記起自己打過去的一大筆錢。於是他就起身去開門。

走廊裡的燈光很暗。酒店的老板舍不得換,便一直用著那個時不時熄滅的破燈,因為這一點被那些住客狠狠的罵過。

唐時能看見一個青年站在門口,他垂眉看來,神色陰鬱,“真是好久不見了,唐時。”青年身後還跟著幾個手下。

“你!”唐時一驚。

沒有人知道走廊裡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住在這個酒店裡的人看出來者不善,於是都躲進房間,不看不聽。而過了很久,才有人從房間裡麵出來,“那群人走了嗎?”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他們隻能看見唐時的房間空空蕩蕩,人早已走了。

鳴默換了一身衣服,把厚重而潮濕的棉衣脫了下來。而那位手工大佬是真的準備了很多好看的衣服,這倒是讓鳴默驚訝他們居然還有很擅長製作衣服的人。

這些準備的衣服注重功能和外觀,都是以暗色係為主,配有白色的裝飾,而且很保暖舒適。套上去之後,鳴默感覺自己煥然一新,從一個重病乞丐變成了這裡的居民。

內搭往上拉一下,能夠遮住下半張臉。而外套非常寬大,有多個口袋和複雜但很有條理的裝飾物品。雖然這一套裝扮很奇怪,但卻並不顯得眨眼。

“真的好厲害,這一身衣服看起來好棒……”鳴默感歎。

雖然房間裡沒有鏡子,但鳴默覺得自己變得精神了很多。

隻是這衣服沒有遮住他手臂上的傷口,那條猙獰且還沒有愈合的傷口看起來太過醜陋。

他垂眉看了一眼,然後收回視線。房間裡帶著太悶了,他決定去找阿左,不知道小艾的傷怎麼樣了。

但在手剛摸到了門把手卻又聽到白術說了一聲:“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鳴默從這句話中品味到了一些奇怪的含義,仿佛他不應該呆在這裡而應該待在另一個地方。

他回頭去看白術,那家夥已經站了起來,正看著他。

“你想說什麼?”鳴默腦子裡無數想法一閃而過,最後選擇了按兵不動。預言書知道他好像失去了部分記憶,但看樣子還沒有告訴過白術。

鳴默認為自己是一個穿越者,隻是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先前應該發生了什麼事。

可能還和自己被追殺的原因有關。

“你不是通過正規渠道來的,否則天空集團應該知道你會到來。你是偷渡客。”白術自言自語,凝視鳴默那張臉,然後不說話了。

“是,我是偷渡來的。”鳴默抿了抿唇,然後開口。他看著白術,想從他口中得知更多的事情。

但白術不打算繼續說話了,他移開了視線。要是問白術的話,隻會暴露出自己失憶了。於是鳴默隻是默默地把偷渡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之前他記得聽玩家們說過關於偷渡的事情,在貧民窟六層有一個港口。

他打開了門,看到青衣快快樂樂的站在那裡,大獲全勝,除了那條手臂還贏到了更多的東西。他靠著牆,一邊吹口哨一邊擦拭自己那把刀。

“嗨,鳴默!”青衣衝他打了個招呼,歪頭看過來。

“阿左和小艾呢?”鳴默問。青衣本來是派來守著他們的,但此時卻隻出現在了鳴默門前,說明阿左和小艾並不在房間裡。

“醫療室。”青衣說,“他們去那裡治療了。”他的手腕上也帶著一個之前在玫瑰那裡見到的很相似的手環,隨著動作而露出了一小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