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女子的話,來找父親真的是個好主意嗎?他腦子中一瞬間閃過這樣的想法,然後聽見了一聲冷淡的嗓音,“進來吧。”
那一瞬間,腦子都變成了一片空白。身體動作快於思維,他直接推開了門。
辦公室內,男人一如既往坐在書桌後,投來的視線帶著疏離。“說吧,”男人放下了手裡的文件,那雙和二少爺完全不同顏色的瞳孔倒影出麵前人的渺小身影,“你找我有什麼事,我的兒子?”
。
“滴滴。”白術能聽見那個特彆設定的聲音。
手腕上的個人終端在震動。這一次和之前不一樣,是那個男人親自找上來了。而不是集團的那些人。
他又開始覺得冷了。或者說,他從來沒有離開那個冰冷的夜晚。
“怎麼了?”站在身邊的少年疑惑的抬頭問,是真誠實意的擔心,不是白術見過的那種令人作嘔的虛偽表情。
白術愣了愣。他站得和鳴默比較近,能感受到對方脖頸處那種流動的生命感,對他這種冷冰冰的人來說就像是太陽。
微微低頭,兩人對視了幾秒鐘。
片刻後白術主動收回視線,輕聲說:“沒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呢?想到密碼之類的了嗎?”青衣大聲問。他站在大門邊,正試圖用暴力打開這扇門,但顯然失敗了。刀砍在門上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色痕跡。
“我不知道天門基地的密碼,這種東西也沒人會告訴我啊。”鳴默把注意力從白術身上移開了,對著青衣喊,“能有其他辦法打開這扇門嗎,黑客破解之類的?”
“我覺得不行!”青衣這樣回答他,有點苦惱。
如果進不去基地,他們就找不到天門成員。而如果找不到天門成員,他們就進不去基地。這形成了一個駁論。
“滴滴。”那個聲音第二次響起了,像是死神在敲門。
白術知道,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回去那個冰冷牢籠對他來說的確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如果他不曾從鳴默身上感覺到溫暖的話。
“……白術?你在走神。”鳴默喊了他幾聲,白術才反應過來。
青年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問:“怎麼了?”
“你知道天門基地的密碼嗎?”鳴默問。
白術全程都沒有聽他們說話,自然不知道鳴默和白術為這個苦惱了七八分鐘了。“是的,”他輕聲說,“我知道。”
“592995e8。”他說。
青衣:“你怎麼不早說?”白術循聲看了過來,青衣說話的聲音頓時變小了。
那雙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你,那種和看待一隻死老鼠無二的眼神。你很難不覺得毛骨悚然。
青衣很理直氣壯的慫了,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謝謝你了,白術。”鳴默沒談白術一直在走神的事情,而是很認真的道謝然後露出一顆小虎牙的笑起來,“我們走吧!進天門基地。”
“我有事,先走了。”白術抿了一下唇,悶聲說。他有點不敢看鳴默的臉,擔心看到一些會讓他不舒服的表情。
某種程度上來說,白術很脆弱。他的確是很強大,強大到第一次見麵就讓鳴默認識到他是個殺人如麻的魔王,知道他是一把見血的利劍。但白術的心卻像玻璃一樣脆弱。這也讓他多疑且敏感。
這把劍太鋒利了,容易折斷。
“好。”鳴默說。
他不探究白術為什麼要突然提出離開,不質疑不逼問。隻是很平常的說:“你回來的時候,到玩家公會來找我吧。”
白術重新把視線放到鳴默的臉上:“好。”他這樣說,然後轉身離開。
青衣就轉個身輸個密碼的功夫,回身一看白術就不見了。他還沒有搞懂發生什麼了,一臉茫然。“剛剛還在這裡的人呢?”
“走了。”鳴默聳了聳肩膀。
青衣還是沒搞明白情況,“哦……好吧。”但他弄不懂事情就選擇暫時拋之腦後,重新打起精神道:“走吧走吧!我們進天門基地看看,我要拍很多照片上傳到論壇裡麵!”
“嗯。”鳴默跟著進了大門。
轉過一個拐角,再也看不見鳴默的身影。白術停下了腳步,打開個人終端,看到了某個被標注為老板的人發來了兩條消息。
“來見我。”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