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青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二少爺眼巴巴的圍在身邊那麼多年,還是沒有看懂。
但妹妹知道,集團的掌權人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家夥。
雖然表麵維持著優雅的貴族做派,但還是無法改變本性。他壓根就不在乎自己的孩子。他有很多孩子,除了眾所周知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外,還有很多私生子。
從他對待二少爺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更多的不是把對方當作自己的兒子看待,而是當作逗樂的寵物。
再回想白術在集團中的待遇就可以發現,實際上,白天青是不喜歡自己這位大兒子的。
因為他正值壯年,根本不需要什麼繼承人。一個掌握大權的野心家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手他的集團。白天青之所以會在明麵上說白術是他的繼承人,是因為他不懷好意。
二少爺很好猜測,一如白天青所預料的對從貧民窟裡撿回來的繼承人報以最大的惡意,也正好充當人形監視。一旦白術做出什麼事,二少爺就會積極地來向白天青說白術的壞話。
在聽到白術沒有按照他要求的那樣去找巡邏隊,而是不知所蹤之後,白天青感覺到了不悅。
男人的神色變得陰沉,但嘴角笑容的弧度卻往上勾了勾。“你確定嗎?”他輕聲細語的問,“白術真的沒按照我說的做?我覺得他不會那樣的。”
白天青知道這樣的話隻會挑起二少爺的怒火。
果然,二少爺詳細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
白術的確是不見了。
他不喜歡擺脫掌控的東西。
但是二少爺自作聰明說他去和巡邏隊對接,這也是沒有上報給他的事。
“好孩子。”他說,“是誰叫你來找我的?”
二少爺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維持兩秒鐘就僵硬了,幾秒鐘就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看白天青,慌亂的低下頭,又聽見男人慢條斯理的說:“我不喜歡說謊的孩子。”
青年渾身一僵,於是把女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隻希望父親不要生氣。
“我知道了。”好在,白天青並沒有生氣,他揮了揮手叫二少爺退下。
果然如他所料,青年本來不會告訴他這件事。
因為二少爺也是瞞著他去了貧民窟,更何況根本沒找到資料不能來邀功。他隻會覺得自己太丟臉,根本想不到能陷害白術。
青年欲言又止,懷著不甘心的下去了。而白天青打開個人終端,發出了兩條消息。
。
走在旁邊的青衣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用嘴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還傻乎乎的比著手指。他把所有拍下來的東西都上傳到了玩家係統的論壇裡,並對鳴默聲稱這樣拍照更有儀式感。
鳴默還在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白術知道天門基地的密碼,預言書說“件區是白術的第二個家”。明明按照之前庚辛說的白術可能和天門飲者有一些恩怨。這些小事在他腦子裡轉來轉去,但是不能連成一條線。亂七八糟張牙舞爪的叫人頭疼。
進了大門之後是一段路,隻有天花板上的燈忽明忽暗的閃著,勉強照清腳下的路。
“青衣,你了解天門嗎?”鳴默問。
青年轉過身來,傻兮兮的道:“啊?”
“你啊什麼啊,你之前聽說過天門嗎?”鳴默歎了一口氣,堅持不懈的問。
青衣聳了一下肩膀,坦然的回答:“不了解。”
天門難道是一個隻有部分人知道的組織?少年的腦子裡很快的閃過這一句話,他表麵上很疑惑:“你們居然都不了解嗎,可是天門看起來並不是什麼沒有名氣的小勢力。”
他想從玩家這邊得到一些消息。但讓他很失望,青衣是什麼都不知道。
青衣歪了歪頭,道:“對於遊戲曆史之類的,我是真的不太感興趣。不過公會裡麵也有人對這方麵很喜歡,我可以幫你去問問他們。”
“那就多謝了。”鳴默點了點頭,但覺得希望不大。
他們的腳步聲在並不寬敞的空間裡麵回蕩,激起灰塵。裡麵的空氣有些渾濁,大概是因為許久沒有打開通氣了。
除了金屬生鏽的味道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人覺得心裡沉沉的,很不舒服。
預言書本來矜持的等待,但結果鳴默問完青衣之後就不說話了。它頓時急了,說:“鳴默,你要是好奇的話可以問我,我是無所不知的預言書!”
“我很好奇。”鳴默說。與此同時,兩人終於看到通道儘頭出現了電梯。
青衣一股腦的全把照片發上去,然後挽起袖子開始研究這台電梯。電梯門是那種鏽跡斑斑的柵欄,往裡看能看見下麵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老東西了,但還是可以用。”他琢磨了一會,然後扭過頭來露出燦爛的微笑。抬手拍了拍電梯,這樣說道。
電梯發出淒慘的吱呀,然後有一截欄杆斷裂開來,哐的掉了下去。
真的是十分的不安全。
鳴默沉默了一會,又把視線移回到青衣那張笑臉上,僵硬的點了點頭,“好。”他決定相信這位不專業的專業人士。
進了電梯,少年能看到麵前的按鍵因為被使用太多次而磨得數字模糊,還有些直接是丟了外殼,露著下麵的機械線路。上麵也就隻有幾個按鈕還能用。
青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按亮了“3”。
“走吧!”取得了小階段的勝利,他顯得十分興奮,順路把地上的廢棄電線收了起來。
鳴默疑惑的看過去。青衣動作停頓了幾秒,然後咳嗽了一聲,擺出正經的表情,說:“彆看這東西長得寒磣,但或許它是什麼重要道具呢?”
這就是你撿垃圾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