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狹小的電梯間裡,柵欄搖搖晃晃著發出奇怪的聲音。因為燈光暗淡而顯得四周都處於可怕的黑暗中,平白增添了幾分恐怖感。
預言書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開口的,它刻意壓低了聲音,“大概是很多年前吧?天門,檮杌和方舟是當時最厲害的三方勢力。而天門則希望通過執行一個計劃而拯救大家。但很遺憾的是,天門之中出現了一個叛徒。”
陰影中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死死地盯著。而預言書偏偏要弄得像是冤死的幽魂找上門來,貼著你後背一般在說話。
要不是鳴默一直是個大膽的人,說不定還會被嚇一大跳。但他呼吸都沒有亂,隻是認認真真的在聽。
預言書自討沒趣,於是就不再裝腔作怪。
“那白術呢?”鳴默問。
“你原來是關心白術啊!”預言書叫起來,像是懂了什麼似的發出幾聲笑,“我還以為你是好奇天門呢。那我就和你說說白術的事情吧!”
鳴默:?
不是,他是想問當時白術在天門中充當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啊!
預言書顯然不知道鳴默的無奈,它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和白術有關的事情。像個囉嗦的老太婆一樣,鳴默因此知道了很多並不想知道的事情。
比如白術非常挑食,從小就不喜歡吃肉,小時候特彆瘦,跟個猴子一樣。
鳴默感覺白術不是預言書的製作者。預言書有種詭異的長輩似的慈愛在身上。
但這發生在一本書身上實在是太滲人了。尤其是那是一本會說話的人皮書。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到了最底層。
電梯發出拖長的“叮咚……”,仿佛一個人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卡在中間難受。柵欄開了一半又卡住了。
青衣直接暴力把它拆掉了。
出了電梯,又是一條走廊。幽深見不到儘頭。
“啪嗒。”青衣掀開長袍,從褲腰帶裡拿出個手電筒並打開了,隨手塞給白術一個。
白色的光一瞬間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差點忘了你不能夜視,拿著吧。”
他嘟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建議:“如果可以的話裝一個機械眼睛挺不錯的,我就認識一家很好的醫院。”
“不了。”鳴默搖了搖頭。
手電筒的光帶來了一些安定,但還不夠讓人平靜下來。往四周觀察,能發現地麵上基本上沒有什麼雜物和血跡,說不定天門的人離開是自願且有條不紊的。
這反而讓鳴默心中的疑惑加劇了幾分:當初,天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立誌要拯救世界的組織卻最後淪落到這般地步。
這難免叫人唏噓。
“你看。”青衣似乎發現了什麼,手電筒的光照了過去,發現那牆壁上有一個開關。
“或許這是燈的開關?”青衣問。
他們不過剛剛往前走了兩步。原來電燈的開關離電梯並不遠。
“真的嗎,不會是什麼陷阱嗎?”鳴默歪了歪頭。本身他是一個非常大膽的人,但是和非常囂張的玩家一對比反而還顯得謹慎小心起來。
青衣思考了幾秒,問:“不會真的有人會把自家基地裡裝得全是陷阱吧?雖然我房間裡的確是這樣啦哈哈。”
然後他啪的一聲拍在了開關上麵。
下一秒,眼前猛地亮起白光。
鳴默條件反射的用手臂擋住了眼睛。就在他震驚不會真的是陷阱吧的時候,聽到了青衣的一聲驚歎:“哇!”
他睜開眼睛看過去,見到了變得透明的牆壁,外麵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冰原。
如此的純潔和寒冷,仿佛是幻想中的死亡之地。
鳴默一時間移不開視線。在他恍然間中,似乎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記憶太過模糊,但鳴默覺得身邊應該還有一個人。
“冰原,大概是……碧水那邊?”青衣說,“應該是照片,我們繼續走吧。”
他的話驚醒了鳴默。
“我們繼續走吧。”鳴默回過神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他們往裡走,燈光寸寸亮了起來。把一切照得分毫畢現。
他們之前打開了燈,仿佛是喚醒了這個基地的靈魂。本來應該被人遺忘的一切正在從沉睡中蘇醒。
沒有人知道這會把一切往好的還是壞的方向引領,唯一知道的是從今天開始一切將變得翻天覆地。
。
“滴——”
“有人進去了。”淺白色的寒氣肆意卷動著他的小腿,他赤著腳走過一個又一個冷冰冰的透明儀器,然後關上了牆壁上的按鈕。
那煩人的光和警告總算是停了下來。
“有意思,天門的不是都快死光了嗎。”男人輕描淡寫地說,他伸出手指在光屏上按了幾下。
然後隨手一劃,點擊了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