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默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灰塵,然後提著手電筒去看左邊第一個房間。那門牌上是“林棲”兩個字。
他伸手退了推門,打不開。
這裡的房間需要指紋鎖。而且說不定早就沒電了,能不能打開都是一個問題。自然是進不去。
他往走廊儘頭看了看,數不清有多少個房間。要是一個一個的看過去,會花費很多時間。
於是他就轉身打算去另外一扇門看看。
但是還沒等他走到門前,就感覺到天搖地晃,差點摔倒在地。好在他及時的站住了。
預言書大叫起來:“發生什麼了?”
“不知道。”鳴默擰著眉頭,感覺到了一絲不妙。他聽到外麵傳來了一聲鏘的聲音,那是刀發出的鳴叫。
鳴默急忙跑了出去,看到青衣站在控製台前,神色冷漠。那把刀握在他的手裡,姿態像是一隻隨時都會發起攻擊的獵豹。
“我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動靜。”青衣說。看到他出來鬆了口氣,發現鳴默沒有受傷。“我們先出去。”
要是有人發動攻擊,那他們待在基地裡簡直是甕中捉鱉。
鳴默神色沉穩的點了點頭。
於是他們就保持警惕的往外走。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裡回蕩,聽得人心跳激烈的跳動。
“是有人發現我們到基地了嗎?”鳴默自言自語。
預言書這個時候沒吭聲,不知道為什麼保持了沉默。它那雙白色的眼睛轉了轉,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鳴默,你待在我的身後。”青衣說。
鳴默循聲看去,見到了他堅毅的側臉。玩家雖然在大部分的時間不正經,但在關鍵時刻還是非常值得信賴的。
城市飄著細細的雨絲,昏暗的霓虹燈下,被陰影覆蓋的小巷中站著一群人。在高高低低的建築之間,露出了冰冷的輪廓。
雨水落在了青衣的刀上,然後緩慢的往下滴落。折射出來的冰冷光叫人覺得心間升起刺骨寒意。
鳴默開始覺得他身上的傷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微弱但一直存在。
“跑。”青衣說。
他嘴唇微動,重複了一遍:“到時候打起來,你就跑。”
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鳴默留在這裡反而是礙手礙腳。鳴默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恨自己什麼都做不到。無論在哪裡都是需要保護的對象。
他抿了一下唇,握緊了藏起來的東西,回答:“好。”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隻能聽見一聲刀鳴。青衣的動作太快,快到直接把眼前的雨滴切成兩半。然後他腳下用力,不退反進,直接衝了上去。
鳴默的視網膜裡殘留著青衣的殘影,然後他轉身拔腿就跑,不敢有半分遲疑。
隻能感覺到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刀靠近自己的後背,讓他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他不敢回頭,隻能是竭儘全力的往前跑。
是誰在追殺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他的腦子裡閃過兩個疑問,這和之前一直追殺他的不是一批人。難道是因為他們打開了天門基地,所以才引來了追殺?
但是來得未免有些太快了。
一腳踩進了水坑裡,濺得渾身濕嗒嗒的。他不敢回頭,隻能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轉過一個拐角,把所有的追兵拋在身後。
。
窗外的光灑進來,因為天空堆積著烏雲因此顯得昏暗。
白天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交叉托起下巴。他像是盤踞在這個房間裡的一條毒蛇,臉上的微笑沒有任何溫度。“我的孩子,白術。你去做什麼了?”
站在他對麵的白術低著頭,盯著地板。露出來的側臉線條冷硬,用沉默來對抗自己的父親。
“你違抗了我的命令。”白天青慢條斯理的說,尾音微微上揚。他看著毫無反應的白術輕笑了一聲,“你每個月都需要穩定藥劑,不然的話……”
他沒有把後麵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用一個微笑作為結尾。
白術知道那未完話中的威脅。
白天青說完這些話之後擺了擺手,像是對他的態度感到厭煩一般說:“下去吧。”
白術抬眉和男人對視了幾秒鐘。雖然青年已經淪落到了這般地步,被捏住了命脈,但是他的姿態依舊桀驁不馴,像是一頭從不低頭的猛獸。
他直接轉身就走了。
而二少爺在門外已經等了很久了。他自從得知白術被召回來的消息之後就按奈不住想看白術的笑話。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少爺白術嗎?馬不停蹄的回來,被罵了一頓吧!”他咯咯的笑,沒有掩飾眼裡的惡意。
白術不知道這個名義上是他弟弟的家夥為什麼對他那麼大的惡意,但是他已經習慣了整個天空集團對他的排擠。於是他完全沒有搭理青年,直接轉頭就走了。
被無視的二少爺氣得差點咬碎一口牙齒。他憤憤的盯著青年離開的背影,好像能夠從上麵盯出一個洞來。明明是一手促成現在的局麵,但反而二少爺隻感覺到了窩火,他的臉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扭曲得不成樣子。
該死的白術,這個家夥,憑什麼小看他?!他想。
但其實白術是壓根不記得這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