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會 第二天(4)(1 / 2)

雖然價格很貴,但是吃了藥之後,鳴默感覺自己的體溫降下去了。好轉了不少。

但是手裡剩下那一堆藥就沒辦法了,他總不能全都吃了吧。但是沒病的話也不能隨便吃啊。

透明的傘撐起了一片小小的空間,讓鳴默適當的遠離了糟糕的潮濕,不至於渾身感覺冰冷。

而白術孤身一人走在最前麵,那披風劃過的姿態格外的吸引人視線。走在後麵的鳴默忍不住把視線集中在那一小塊布料上。他還記得那種觸感,像水一樣冰冷順滑,抓不住,無論怎麼挽留都會從指間滑走。

在走過小巷的時候,他把剩下的包裝丟進了垃圾桶。然後就拿著其他的藥束手無策了。他那長而密的眼睫毛扇動幾下,抬起頭來盯著麵前人的背影。

視線太過直勾勾了,無法忽視。讓原本隻是想安安穩穩帶著他回哥特金屬玫瑰公會的白術忍不住轉頭來看他,無奈的問:“什麼事?”

這個無奈是鳴默猜測的。因為青年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靜,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隻能看到那雙透亮的黑色眼睛緩緩轉動。

鳴默向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藥。

白術似乎是忍耐了一會,那張薄唇抿了一下,最後陰沉沉的說:“丟掉就好了。”

鳴默用那雙疑惑的眼睛盯著他,像是在驚訝居然還有這麼一個選項嗎?作為一個身上分毫沒有還欠了白術一堆債的窮人,現在才發現白術是個對錢沒什麼概念花錢大手大腳的家夥。

這可不行。鳴默深沉地想,重建的天門肯定是沒什麼錢的,現在不節約什麼時候節約?

白術,他,預言書可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已經兩個家夥指望不上了,隻能指望身上大概還有錢的白術了。結果白術他還真的是不把錢放在心上。

難道未來他們沒錢了,隻有帶著天門成員們一起去玩家公會打工嗎?未免有點太淒慘。一時間鳴默腦袋中閃過無數淒慘的賺錢過程。

白術不知道他的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隻能看到他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古怪眼神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搖頭拒絕並把藥塞進了懷裡。

白術:?

鳴默是個適應力很強的人,就比如之前在接受自己失憶突然來到一個陌生城市後,他很快就想方設法讓自己活下去。而現在,他願意去當一個救世主,那麼之後的事情現在就已經開始考慮了。

白術看著他的動作,判斷應該沒什麼事情了,於是就扭頭回去,繼續帶路。

“青衣呢?”

白發青年的腳剛剛邁出去,又收了回來。

青衣,那個玩家他早就忘記了。要不是鳴默提醒,或許他壓根就不會想起來。說不定還要回去打架,白術很討厭這樣麻煩的事情,表情都變得有點陰鬱,“在天門基地。”

鳴默說:“那我們回去找他吧!”現在有了白術,應該能夠幫到青衣了吧?

白術想,算了,看在預言書的份上!

於是青年邁開腳步,換了個方向前進。

青衣還待在天門基地外戰鬥。在雨水和汙泥之間像餓狼一樣對所有的敵人露出最鋒利的一麵。他腳步踏過水坑,在高樓之間跳躍翻轉,刀光在霓虹燈下閃著不祥的光。

這群幾乎沒有體溫的力大無窮且不知道疼痛的怪物實在是很麻煩。他懷疑每一個敵人都起碼達到了c級。

但他是c級偏上的地步,當然,青衣一直堅持他在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成為b級了。要知道,同一級之間都可以是雲泥之彆。

鳴默從來沒有見到過青衣戰鬥的樣子。他不是一個超凡者,因為公會裡隻有一個超凡者,就是玫瑰。

也不是一個機械改造人,因為在打牌打贏後他從來都不需要從同伴那裡贏到的義體。

他是一個基因改造人。

基因,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看不見又摸不著。藏在每個人的身體內。改造人的這兩種類型雖然說起來差不多,但其中的差距卻難以想象。

那件長袍被膨大的軀體撐破,不屬於人類的肢體在他的身上蠕動變形,看似柔軟但實際上很堅硬。他的眼睛下麵生長出幾片尖銳的鱗片,顏色是冰冷的銀白。

“啊真是麻煩啊。”他這樣歎息,看著刀身上的點點血跡。他不像是白術,會刻意關心自己的衣服,因此在經過一場打鬥後上麵全是血,濕嗒嗒的。

看起來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青衣曾經殺過很多人,完成過很多任務。作為一個玩家他經曆過很多很多事情。殺戮將他打磨得更加鋒利,拿刀的手不會因為感情和疼痛而手軟。

人還沒有靠近,他就聽見了腳步聲。從遠處的小巷道裡傳來,帶來層層疊疊的回音。青衣記得這個腳步聲,那是鳴默的,有一種奇妙的歡快感。而還有一道腳步聲,像捕食者一樣輕緩悄無聲息,是白術那個討厭的家夥。

是白術找到了鳴默,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