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青腳步一頓，小腿用力想要往後退。同時他的皮膚開始轉化成液體。

但就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尖刀捅進了他的腦子，與之前相比更加劇烈的疼痛讓他難以承受的動作僵硬了。

白術動用了自己的超凡力量。

一切的巧合都微妙得恰到好處。

那隻袖箭精準的刺中了他的額頭，深入幾分，差點直接殺死了這個男人。

血順著他的傷口流進眼睛，讓麵前的一切變得刺眼難受。眼前發黑。

他彎下腰咳嗽起來，往上握住了袖箭讓後猛地拔了出來。滿臉是血，呼吸弱了好幾分。

“有意思。”他舔了舔流到嘴角的血，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鳴默。

而鳴默的回答是一個微笑，“很有意思吧。”

袖箭是鳴默之前在賽博空間裡買的。他一直沒有拿出來，就是為了起這種出人意料的作用。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他挑了挑眉，神采飛揚，有種讓人不討厭的驕傲。

白天青隨意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轉頭看向阿蘭恩。滿臉的血讓他看起來格外猙獰，像是一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阿蘭恩眯起眼睛，對受傷的男人露出一個包含惡意的笑。他臉上有一種你猜我會不會動手殺你的微妙表情。

接著阿蘭恩動了，他把鳴默拋之腦後，直接上前要趁白天青病要他命。

而鳴默上前扶住白術，焦急地觀察他蒼白的臉色，擰著眉頭問：“你沒事吧？”青年披風之下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但回答：“我沒事。”

他又站直身體。

眼前雖然有大塊的色斑，但在強行壓製中身體已經不顫抖了。

鳴默不相信他的回答。

但白術不想要繼續說了，他上前一步去殺兩人。

白天青的動作越來越慢。猩紅的血和慘白的骨，他低頭就能看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血和力氣從他的身體裡流失，再也不回來。

他感覺到了輕微的眩暈。

“你要殺我？”他看著白術，然後又回頭看鳴默，用輕快的聲音說：“要是我死了，天空之城將大亂。”他說得理直氣壯，好像這座城市失去他就不能活了一樣。

“這是真的。”預言書說。

“但是毒瘤必須要除。混亂隻是暫時的，而毒瘤帶來的痛苦卻是長久的。”鳴默一邊說，一邊整理自己的袖箭。

這把袖箭一共有三根，一次性隻能發射一根。

它很珍貴。

鳴默看著和白術相似的麵容，心裡一片冰冷，毫無動容。男人的身影搖晃，幾乎要摔倒在地。他一隻手撐著牆壁，比所有人都更快的意識到了——劍上有毒。

是的，這就是為什麼這個麻煩的袖箭會如此昂貴的原因。因為它帶有能殺死改造人的神經性毒劑。

但意識到自己要死了的白天青卻並不是非常慌張，他的神色變得陰沉，多了幾分瘋狂。

他不顧疼痛，上前一步，卡著阿蘭恩的脖子把他摔在牆壁上。逼得本就虛弱的阿蘭恩開始痛苦的咳嗽起來。

他咳出來的不隻是血，還有不明肉塊。

如此大量的失血，讓他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淚。

“看來我要死了，阿蘭恩你也要死了。”他輕蔑地說，任由對方發出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聲。

“我猜你沒有想到這一天吧。”鳴默說。

“不，”出乎意料的，白天青笑道，“我當然知道我會有一天死去，我並不在乎什麼長生。但我沒想到我會死在你們手裡。不過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了，就算死也無所謂。”

他胸腔起伏，發出怪異的笑聲。

“反正你們會痛苦的活著。”

鳴默聽了這句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又聽見預言書嘶了一聲，罵道：“該死的，他肯定做了什麼事！”

他回身從高樓往下看，突然看到了火焰。

那火焰貪婪地想要把一切都吞噬，正順著高樓往上爬，摧毀眼前的一切。火光讓中心城都籠罩在一片火熱的光中。

鳴默恍惚中想到了他之前見到的那場火災。

“你！你瘋了……”阿蘭恩說，“你用了活火？！”

“哦你猜對了。”白天青微笑，“在玫瑰來之後，我就知道今天是個值得燃燒的日子。正好，我把一場活火還給你。”他說著，高傲地低頭看著阿蘭恩。

“高濃度的活火，任何水都不能讓它熄滅。”阿蘭恩喃喃自語。他勉強站起來，感受到下麵的炙熱感，足以殺死所有人。

他還以為自己會死在寒冷中。

“你逃不掉，所有的資料也拿不到。”白天青對阿蘭恩說，然後又回頭看向白術：“這場火災足以毀掉所有穩定藥劑。”

“他想讓白術找不到穩定藥劑，在痛苦中發瘋！”預言書說，“白術會生不如死的……”

鳴默渾身冒出雞皮疙瘩，覺得膽寒。

“快跑吧，痛苦的活下去。”白天青往後靠著牆壁，露出一個虛弱但惡毒的微笑。

“走吧。”鳴默轉身看向白術，認真地說：“我們去搶救一些穩定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