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堆了很高很高的紙張資料,一隻沒關上的筆放在一邊,而桌子上方半米的位置是一盞沒關的台燈。
仿佛房間的主人隻是出去了一會。但書桌上的灰塵卻道清了事實——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
而在書桌旁邊的的架子上放了三個相框。
第一張是一個笑得不正經的青年手搭在年輕的白發少年肩上,應該是林棲和白術的合照。
招牌上的林棲帶著美瞳,正對鏡頭招手。而還年輕的白術扭過頭,有些彆扭。
旁邊的照片是林棲和一個左眼下方有一道看著像沒睜開的眼睛的傷痕的青年。
鳴默總感覺那青年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第三張照片是天門全部成員的合照。大家都笑得很開心。
“這裡麵好幾年沒人來過了。”長風扇了扇灰塵,沒有走進去。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懷念。
“當初林棲還說要收白術當弟子呢,可惜白術實在學不會,最後成了個精神係超凡者。說起來林棲的兩個弟子都沒能……”
長風及時住了嘴。
白術站在靠牆的一邊,很快掃視了一遍房間。發現一切布置都還是熟悉的樣子,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白術側頭看向旁邊的少年,正好能看見那雙認真的狗狗眼。
那麼認真,聽長風講話的時候會不自覺的點頭。還偷偷比較過去的他和現在的他有什麼不一樣。白術忽然覺得,或許回憶過去並沒有那麼糟糕。
“天門,方舟和檮杌。”他聲音平靜地說,“其中方舟奉行的是人體冰凍技術,也稱為上層逃生計劃。他們決定拋下大部分人,建立逃命的‘方舟’,好度過即將到來的災難並前往未來。有很多集團上層都支持這個計劃。”
“而檮杌,是一群不想活的瘋子。他們想要把所有人都拖下地獄。經常在城市裡大肆破壞並進行自殺性襲擊。”
當時的三個組織天門和檮杌的矛盾最大,而方舟保持著一種微妙的中立。
後來天門潰散,檮杌式微,而方舟不見蹤跡。
長風厭惡地聳了聳鼻子,說:“方舟那群家夥還沒死絕。他們又開始活動了。”她把甲乙遇到的事說了,又講了自己覺得當初的飲者之死和方舟有關。
“說不準就是方舟在天門裡埋的叛徒,挑動兩個組織對立。那群家夥最喜歡搞這些陰謀!”她這樣說。
鳴默若有所思:“我們第一次來基地的時候也遇到過方舟的手下。看來他們是在針對天門。”
長風艱難的開口說起飲者之死。
這又是一次檮杌的襲擊,天門的暫時駐點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暫時躲進了廢棄工廠,但是檮杌正在逼近。林棲回頭看向士氣低迷的大家,知道大部分人都開始懷疑隊伍裡有叛徒。
不然為什麼每一次檮杌都能夠準確的找到他們的容身之處?
有很多人懷疑白術,因為他剛加入不久,而且性格孤僻,不喜歡與人交流。他與其他人之間沒有建立信任。
但是林棲堅定地相信白術。
接著在圍攻之中大家走散了。林棲和一部分人不知蹤影,其中也包括白術。
而就在這種混亂的時刻,有人把一塊破碎的雲石送到了林棲手裡。
沒有經過加工的雲石非常危險。外殼破裂,裡麵溫度極高的液體就會迸發。礦工一不小心就可能弄破雲石,死於非命。這是除了寒冷症之外,他們必須麵對的危險,死亡率高居第二位。
其中越純淨的雲石內部液體顏色越黑,被恐懼的人們稱為“黑色的岩漿”。
人體遇上液體就如同遇上硫酸。連機械改造人都不敢碰這種東西,更彆提一個身體脆弱的超凡者。
猝不及防之下,血肉消融,瞬間見骨。
林棲被飽含惡意的“禮物”弄成了重傷。一片混亂中,沒有人知道這東西是誰送到林棲手上的。
而這在檮杌的圍攻中,足以致命。
等長風醒來的時候,多方打聽也隻得到了一個“飲者已死,天門潰散”的消息。
除了她和白術,其他人都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
就在這個時候,長風的個人終端突然響了。
響個不停。
她皺起眉,低頭一看,是甲乙發來的消息。
木:出大事了!
木:害死飲者的那個叛徒出現了。
木:就在菲尼克斯集團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