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船,但實際上是一種飛行器。它停靠在半空中,像是一隻暫時停歇的小鳥。
外表呈流線型,銀白一片。在冰地裡行駛的時候,從遠處看去,當真是很難看到。
艙門打開,一進門就看到空空蕩蕩的一片。除了鑲在牆壁上的椅子外見不到其他東西。
內部裝飾用的是比較柔和的顏色,看不到縫隙,渾然一體。和城市中奇幻拚接的建築不一樣,是真正的高科技。
這是牽機借給他們的船。
順著前麵的門就能看見駕駛艙,空間比較狹小,鳴默隻能半彎著腰進去。入目按鈕和拉杆一字排開。
當人靠近的時候,係統激活,晶藍色的光屏彈了出來,展示出一片數據圖像。鳴默打量兩眼,認出左上角的是簡略地圖。
這裡麵隻有一個座位。
白術繞到他身後,像個遊魂一樣,垂著眼看過去。
“你開?”鳴默側頭問。他是真的不會開。
白術點點頭。
他比魚還要靈活,還沒等鳴默讓開,就從人和門之間的縫隙縮進去了。接著長腿一邁,坐上駕駛艙。
鳴默無奈笑笑,開始在船裡逛來逛去。
還沒邁開幾步,就聽見腳下的地板發出機械運轉的聲音,鳴默感受到輕微晃的動感。
船動了。
駕駛艙裡傳來一陣動靜。
鳴默正坐著,聽到牆壁哢哢響,絲滑的露出一片高強度的玻璃。外麵正是波瀾的海麵。
船正往下降,穩穩當當落在海麵上。它像潛伏在水裡的動物,以一種難以想象的輕巧快速前進,在水麵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宛如春風拂過。
太陽黯淡的冷光照下來,有一種荒涼之感。
過了幾秒,白術彎腰從裡麵鑽出來。他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大步走來,坐在身邊。
“自動導航。”他說了句。
鳴默看到對方神色有些疲倦。
“這裡有療傷的藥物嗎?”少年不知不覺擰起眉頭,不由分說把青年袖子往上拉,看到幾道猙獰的傷口。
來不及掩蓋的白術悄悄收回手臂,回身打量一番,手指在看似什麼都沒有的椅子下方扯出來一個醫療箱。
打開箱子,冷氣襲來,裡麵裝了一個看起來像金屬塊的東西。旁邊則是幾管半透明液體。
白術熟練地拿起金屬塊,然後看向鳴默。
“你身上有傷。”他說,示意鳴默把手伸出來。
鳴默拒絕了,“你傷得比較重,你先。”
但白術又不太願意。
“你們能不能快點,不就是打個針嗎。難道害怕?”預言書看不下去了,大聲說。
“你管我。”鳴默氣得撇嘴,直接動手去抓金屬塊。但是白術動作更快,拿起管子嚴絲合縫的卡在金屬塊上,接著往鳴默手背上一按。
“嘶。”那一瞬間的疼痛像是被食人魚咬了一口,接著讓人舒服的熱流從手背蔓延到全身。兩分鐘不到,他身上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
鳴默板著臉,看著白術給自己療傷。
他盯著麵前的青年,但對方一直垂著眉不看他。
哢噠。金屬塊和兩個空管子被丟回去。
白術又拿出繃帶。身上的有些傷不能靠便攜治療儀完全治好。
“唉,”最後還是鳴默服軟,“你每次都弄得渾身是傷。”
白術沒回話,他正示意鳴默把手伸出來。
這一次鳴默乖乖地照他說的做了。
“能不能快點。”預言書不知道在催促什麼,有點焦急。
鳴默剛想開口對它說彆急,就感覺手臂上那些已經愈合的傷疤傳來異樣的觸感。
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像觸電一樣。
回頭一看,瞧見白術正收回手指,然後慢條斯理扯開繃帶。
那種奇異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他張開嘴卻說不出一個字。隻能看著白術幫他弄好繃帶。
“這個……咳,我的意思是有點……”鳴默說。
白術疑惑的抬頭看去:“什麼?”
鳴默又把嘴閉上了。
等白術收拾完自己後,擦乾淨刀上的血,然後起身去駕駛艙查看。
鳴默趁機問預言書。他連舌頭都有些捋不直:“什麼,我覺得我可以自己包紮傷口……”
預言書沉吟片刻,“你的手也沒斷啊。”它好像也不太懂這種情況,帶著一絲不太確定。
“你也不懂這個?”鳴默問,“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懂嗎?”他嘟囔。
“這你也信?真的?我一直都在誇張呢。”預言書歎氣。
兩個家夥沒討論出任何結果,反而弄得一頭霧水。
輕盈的腳步聲傳來,一人一書立刻閉上嘴。
白術出現在門口,帶著一張平靜的臉。“還有一個半小時。”
“最快速度?”預言書問。
白術點了點頭,確定地說:“最快捷徑。”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預言書歎氣,但是它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默默等待著。
“沒事的,一切都會結束。”鳴默安慰道,打開個人終端找玫瑰。
你tm才是帶刺的玫瑰:我們會在隨後到來,和一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