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默從一場夢中醒來。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怎麼了?”注意到動靜,坐在一邊的白術側過身來看他,問,“是做了噩夢嗎?”
“不是。”鳴默搖了一下頭,手撐著床一口氣坐了起來。
不是噩夢,但也不是美夢。
他坐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醫療室裡的床上。
唔,想起來了,有了餘的幫助,他們順利的回到了“一杯酒”號上。
幾個小時前。
當時的玩家正在九天的帶領下積極的挖礦——鳴默對這個積極保持一定的讚歎和佩服,他們還沒有靠近就被玩家發現了。
“哇哇,怪物入侵!”玩家像猴子一樣大喊大叫,一臉詭異的興奮。
在反應過來之前,鳴默就已經站出來喊道:“是我們回來了!”
然後他才想起來,啊是因為餘吧?
看起來就是一團觸手,走路的時候也張牙舞爪的,的確很配得上怪物這個名號呢。
玩家們看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接下來的發展讓他頭疼不已。
一聽到怪物入侵這樣帶感的詞,所有玩家就齊刷刷的丟下挖礦,掏出武器。接著衝了過來。
一邊衝,一邊說著“彆怕,鳴默老婆我來救你了!”“為了部落——”“好耶不用挖礦了!”這樣的話。
對鳴默的解釋充耳不聞。
是故意裝作沒聽見,對吧?
被嚇到了的餘從地上跳了起來,顯得更加猙獰恐怖了。
少年救世主和遠處看過來的九天對上了視線。
九天:?
“你在做什麼?”九天問。
她的聲音淹沒在了玩家的大喊大叫中,但鳴默還是認出了唇語。
他一瞬間覺得這叫什麼事啊!然後轉身拉住麵無表情準備衝上去的白術:“你彆動手,玩家很脆弱的很容易死掉的!”
“你也是,第五人!”
躍躍欲試的前雇傭兵頓時像霜打的茄子。
“這是什麼?”烏圓有些炸毛,但還是強裝鎮定,並企圖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特彆的歡迎儀式嗎?”
鳴默痛苦的把頭埋進了白術的脖頸,尋求一絲安慰。
白術手足無措,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最後帶著一絲僵硬的拍了拍他的背。
最後是暴怒的九天帶著水梭花痛擊玩家,把鳴默一行人趕去休息。
“我……”還不累!鳴默很想說。
但是九天瞪了他一眼,揮揮手說道:“彆逞強了,快去休息吧。你的臉色一片慘白。”
有這麼糟糕嗎?
鳴默沒意識到自己大放血,又一路奔波。正常的外表都是強撐出來的。
他坐在床上,剛躺下就直接睡著了。
後麵跟進來的第五人晃著機械尾巴,摸了摸下巴。他看起來身姿挺拔,臉色紅潤,完全不像受過傷的人。
畢竟是做完手術第二天就開始喝酒的硬漢,美其名曰是用酒精消毒。
“誒呀,BOSS睡著了?”他扛著槍,沒個正樣的靠在門框上。
白術不冷不淡的回應:“你又不是沒長眼。”
言下之意是,你看到了還問我做什麼。
“好冰冷啊,大魔王。你還有兩麵呢。”第五人笑眯眯的,更來勁了。
白術瞥他一眼,嘀咕了幾句話後突然察覺到了什麼,“鳴默才睡著,你小聲點……不對,你又開始偷懶了。那隻貓呢?不是叫你看著它嗎?”
被發現了的第五人一陣唏噓,完全沒有被揭穿的窘迫,反而像卸下身上的重任。
他好奇的想越過白術去看睡著的少年,但被攔住了。
“嘖,”第五人說,“就你把那個黑心的家夥看作是寶貝吧。啊啊,你說那黑貓?我有好好的把它托付給玩家哦~”
托付給玩家和丟在鬨市區裡有區彆嗎?
白術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把白色的長發披下來,其中一縷正貼在臉邊。
但已經勉強會讀眼神的第五人看出了白術的無語。
“行行行。”高個男人舉手作投降狀,哼著歌轉身往外走。
隻有一句話隨意的飄來,“我會告訴大家你們正抱在一起睡覺,彆來打擾的~”
白術:“滾。”
等前雇傭兵溜溜達達走完後,白術才看向預言書。
“你看出來了?”那本書沉聲說。
它被擺在桌子上,封麵上那隻雪白的眼睛正若有所思的半眯著,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白術沒有看它,而是望著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他看似發呆,但還是沉默兩秒就回答了問題:“嗯。”
青年一向沉默寡言,隻有在鳴默麵前才顯得活潑一些。
“是了,你肯定看得出來。那個叫餘的,也是一件超凡物品。”書不太喜歡提這件事,但它又知道自己不得不提。
餘和預言書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