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隻有兩人的走廊裡,青年披著白色的長發,目光遊離,就是不肯直視麵前的少年。
“咳。”鳴默也不肯和白術對視。
第五人沒有說什麼過分的事,但白術卻勃然大怒。這其中的含義真的耐人詢問。但鳴默卻不願意深究。
他低頭掃過牆壁上精神力留下來的猙獰抓痕,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浮現出一些羞怯來。
“我喜歡船隊的大家,但對他們都不是那種喜歡。”
對他們?
白術垂眉看向地麵,壓住了喉嚨裡差點脫口而出的“那我呢”。
預言書完全不打算戳穿兩個純情家夥的心思,它隻是嘿嘿笑了一聲,發出一聲:“哦我懂了~”
但是又死活不肯說懂了些什麼。
就在這種氛圍非常微妙的時候,烏圓和餘從甲板上來了船艙裡。它喵的叫了一聲,歪頭問:“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呢?”
一句話也不說,兩個人要麼看天花板要麼看地板,而且都臉紅了。
這幅樣子簡直就像是……
烏圓哽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它內心一陣痛心疾首,早知道它就不往這邊走了!
誰能想到他們兩個就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
它不會恰好打斷了什麼很關鍵的事吧……?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話都已經問出了當然沒辦法收回。
好在它有一張小貓臉,彆人看不出自己在想些什麼。
“烏圓,你來得正好。”原本曖昧的氛圍不複存在,哪哪都不適應的鳴默眼睛瞬間亮了。
他對自己說,我這是要做正事!然後刻意忽視了白術猛地拉下去的臉。
黑發少年睜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蹲下來,鄭重的說:“我們來舉辦一個晚會吧!”
。
“晚會?那是什麼東西?”青衣哈了一聲,問。
他翹著二郎腿,往後靠著桌子。但是桌子的高度剛好抵住腰間,不管怎麼調整位置都很不舒服。
他隻好懨懨的坐直了身體。
薑餅貓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像沒骨頭一樣一樣趴在桌子上喝一杯不知道原材料也壓根不想知道原材料的飲料。他撇了撇嘴,說:“字麵意思啊。”
青衣麵前也擺了一杯飲料。摳門的薑餅貓特地請他的。“我知道什麼叫晚會好嗎!我隻是想問,為什麼要舉辦晚會?”
“哦,”薑餅貓大大咧咧的說,“我怎麼知道。”
他不僅擺出這副非常欠打的樣子,還奇怪的瞥了一眼青衣,“我記得你以前才不會問原因,知道要舉辦晚會不就夠了吧。大概是什麼係統活動吧。”
青衣哽了一下,他借著喝飲料掩飾自己的失態,然後才抬起頭說:“你管我!”
“切。”薑餅貓翻了個白眼。他把飲料喝得隻剩淺淺一層,咬著吸管發出稀裡嘩啦的聲音。
兩個玩家沉默的坐著。
最後是薑餅貓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衝人揮揮手。
“好了,我要去繼續做任務啦~”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扭過頭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微笑,“你不是心情不太好嗎?既然是晚會,那就好好放鬆一下吧!彆再叫人擔心了。”
青衣愣住了。
他單手撐著額頭,良久才發出一聲歎息。
這家夥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實都知道啊。他之前糊弄的時候薑餅貓看起來像是信了,結果現在一看,對方心裡跟明鏡似的。
玩家放鬆下來的時候眉間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不僅因為任務單調重複,還因為最近的情緒不太對勁。
“鳴默你啊。”這場晚會是為了大家而舉辦的吧?一方麵是越來越多船員狀態不好,另一方麵是即將起航告彆烏圓。
在這冰海上大家的確需要一個情緒的宣泄口,憋在心裡隻能越來越難受。
他看向麵前那杯飲料,終於歎了一口氣,一口一口的喝完了。明明是很甜的東西,但他嘗到了一嘴苦澀。
不過苦澀之後是淡淡的甜。
“看來我這個心理課代表當得很不稱職。”
。
鳴默雖然心裡存著一些逃避的想法,但他隻是簡短的烏圓說了晚會的事後就任由對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