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喂,能、能聽見嗎?”對講機裡傳出一道聲音,帶著一板一眼的腔調。
“庚辛?”九天說。
對麵毫無疑問是庚辛。
庚辛說:“是我滋滋……我們快到山脈了,你們……滋滋、情況怎麼樣?”
九天遲疑的嗯了一聲,然後說:“鳴默和白術都好好的待在船上。”
唔,雖然說的是真的,但也隻待在船上了。
“好的滋滋。”庚辛回答。
金瞳青年放下對講機,扭頭正好能看見青衣和第五人兩人互相比中指。
青衣罵罵咧咧:“你確定你找對路了嗎?我們已經是第三次路過這個峽穀了。見鬼,這天氣太冷了!”
第五人嗬嗬冷笑,對他說:“你覺得我知道嗎?我的記憶有問題!但我確定就在這附近了……好吧,大概在附近!”
他心想,雖然快接近目的地了,但也隻有這一點屬實了。
雙方都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一切順利,如果遇到問題就告訴我。”九天說完,掛斷了通訊。
白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九天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剛結束和庚辛的通訊。像這樣的短距離的通訊雖然會出現信號不穩定造成的雜音,但並不妨礙使用。
她看著麵前顯然心神不寧的黑發少年,醞釀了一會說辭,“他雖然看起來冷淡,但是個很善良的人……你們之間出什麼事了嗎?”
北青聽到這句話,微微擰眉,歪著頭問:“很明顯嗎?”
“唔……是的。”九天說,“平時他一直和你形影不離。”
連水梭花都在點頭。
“好吧。”北青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他可能是在和我吵架吧,但我一睜開眼他就這樣!”
“也許你需要和他聊一聊。”九天抿了一下唇,儘量提出可靠的建議。
少年像受到打擊一樣低下頭,發出一陣壓低的聲音:“我會試試。”
他簡直像顆被霜打了的小白菜,可憐兮兮。
說完後,北青抬起頭,對兩人示意了一下,就頭也不回離開了控製室。
等他離開,水梭花才抬頭問:“你覺得白術在生氣嗎?”
高挑的女人思考著回答:“他在自己和彆人之間豎起了一道高牆,之前鳴默能夠融化那道牆。至於現在的他們?我就不能確定了。”
北青在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去找白術,而是轉身去找玩家。
他以前沒有聽說過“玩家”,但相處起來感覺很像雇傭兵。不過比雇傭兵更瘋一點。
“你好,玩家。”在麵對陌生人時,人總是會比較防備。但北青的舉動卻非常自然,自然到像是和對方認識了很長一段時間。
正在思考著動力室可能需要人檢查的維修工停了下來。
他打了一個招呼:“呃,你好,北青?”
“我想和你們聊一聊。”北青真誠的說。他看出玩家是整艘船中最值得拉攏的對象——或者說最能套出消息的對象。
“聊什麼?”維修工表示正忙著呢,他沒心情哄孩子。但如果北青說的事情夠重要,他願意停下腳步聽一聽。
“你覺得白術是個什麼樣的人?”北青知道自己應該直接的詢問。
維修工啊了一聲,“你問這個?”
他做了個等一會的手勢,在個人終端上發了一些消息後,抬頭對北青說:“這件事你可以找薑餅貓聊,他比我更清楚。我叫他來了。”
薑餅貓不僅來了,他還帶來了阿u。
阿u靠著牆,語氣隨意的說:“我是來看熱鬨的。”
維修工對此不置可否,他對薑餅貓點點頭,然後起身離開。
“我們要換一個暖和的地方聊嗎?”北青和薑餅貓大眼瞪小眼後,主動開口。
“哦哦,當然!”薑餅貓反應過來。
阿u慢條斯理的嘖了一聲,表示:“你看上去好傻。”
最後三人在餐廳裡落座。
因為阿u說雖然最溫暖的地方是動力室,但其他人不讓進,所以隻能來這裡了。
“你很了解白術?”問出口的時候北青才意識到自己內心覺得不太舒服的。
明明在九天的口中,他和白術那麼親近,但現在卻要從彆人口中詢問白術的事情。
薑餅貓一聊到偶像就來了興致,他眼睛亮亮的,滔滔不絕。阿u在旁邊懶洋洋的嗯嗯附和。
“白術他可是我的偶像!”
狂熱粉絲?北青思考。
他聽薑餅貓講了很長一段時間,差點聽得昏昏欲睡。
阿u漫不經心的對他說:“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白術呢?”
北青啊了一聲,說:“他看起來不像願意和我聊天。”
阿u笑的時候眯起眼睛,顯得多了一絲精明。玩家向來比較冷漠,但是看事情看得很清。
“不,”她如此說,“他很願意和你聊天的,隻不過不會表達。再說了,你應該嘗試著和他聊聊的。”
北青不明白她對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自信,他說不出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