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我可能和他很親近,但我並不記得了。”
“不不。”阿u瞥了一眼講得太高興而完全沒注意他們的薑餅貓,決定花費一點功夫認真和北青聊一聊。
“和你的記憶沒有關係,就算你大變樣也沒關係。隻要你願意,他會和你聊的。”
“我在他那裡難道有這麼大的麵子?”
“誰知道呢,”阿u說,“我記得他現在應該在甲板上。”
北青的動作一頓,意識到阿u在勸他去見白術。
越是從彆人口中聽聞白術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越是好奇真正的白術——那個其他人所不知道的,隻在他麵前展現不同一麵的白術。
該死的。
北青閉上了眼睛,他心想,我應該去找他。
他這樣想,然後起身去甲板。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薑餅貓才反應過來。他扭頭看向阿u,問:“他怎麼走了?”
“誰知道,估計是去找白術了吧。”深藏功與名的阿u隨口回答。
啪嗒。
北青踩上樓梯的時候發出很大的一聲動靜,他嚇了一跳,立刻放輕腳步。等他打開通往甲板的門時,已經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他一打開門就感覺到刺骨的寒意,這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白術?”
他看見那家夥站在甲板的邊緣,披風和白色長發在風中飄揚。那把刀被插在腰間。
“外麵可真是冷,不是嗎?”他上前,問。
青年隻是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白術那雙眼睛看起來一點光都沒有,黑黝黝的,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
北青咳了一聲,沒能繼續說下去。
大概是因為太緊張所以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啟話題。
平時的他從來都不會擔心這件事!他不用思考要怎麼討人喜歡,因為這種能力是刻在他的骨子裡的。
但白術不一樣。他看不穿青年麵無表情下的真實想法,麵對的就像是冰海。沒人知道冰層下麵是什麼。
他這樣想,覺得有些尷尬。
但就在這個時候。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眼前一花。
披風劈頭蓋臉丟在他身上。
北青嚇了一跳。
“冷的話多穿一點。”青年依舊頭也沒回,卻說道。
少年有點茫然的捧著披風,上麵還有青年的體溫,透過指尖一直傳遞到胸膛裡。他愣了一秒,然後突然想起阿u說的那句“隻要你願意,他會和你聊的”。
北青終於從這件披風的溫度裡感受到了白術。
他彎了彎眉毛,丟掉那些擔心和害怕,直接上前抓住了青年的手臂,然後仰頭笑道:“我們回去吧。”
意料之中的沒有被揮開。
白術抿了抿唇。
北青依舊看不穿他的眼神,但是卻不再擔心,反而心裡泛起甜蜜的漣漪。
原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會有一個忘記所有的人毫無底線的寵著你。
因為青年沒有抗拒,所以北青輕鬆的一邊抱著披風一邊把人拉回了船艙裡。
他第一次在醒來之後卸下偽裝,真心的笑著問:“我叫北青,你叫什麼?”
“……白術。”
。
狼站在會議室外麵。
他能聽見裡麵傳出語速飛快的爭吵聲,其中最具威嚴的來自自己的頂頭上司——哥哥。
那位青年向來如此,像一位正值壯年的王,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除了狼。
有些時候狼覺得自己像是影子,像一把遵循他人意誌而行動的武器。
其他人看見他就像看見暴君的左膀右臂,說不出的厭惡。
“哢噠。”他聽見門開了,哥哥一馬當先走了出來。後麵的人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我們回去。”青年簡短的命令道,臉部線條卻柔和下來。
“情況怎麼樣?”狼為他拍拍衣服上的灰,輕聲問。
“完全沒有痕跡,那個該死的綁架犯,我保證我會殺了他,把他沉進冰海裡!”哥哥冷冰冰的說,他內心一直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多。
“會找到他的。”狼安慰他,內心像是陷入一片安寧平靜的海。
他會發現的。狼在心裡說。
不,他不會發現的。
他會,我知道他會。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他可以做到。
那就讓我們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