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和線 記憶9(1 / 2)

青衣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群正在打牌的玩家。

帶頭的就是薑餅貓。

玩家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發著微光的艙門,正好對上青衣那雙寫滿無語的眼睛。

“你怎麼死了?”薑餅貓大聲喊道,露出驚訝的表情。

青衣嘴角一抽,他忍耐著打開了艙門,藍色的液體順著腳底的排水口流走。

“彆喊那麼大聲!”他揉了揉眉心,“而且,你們怎麼在這裡打牌?”

薑餅貓理所應當的回答:“當然是為了偷懶啊,在其他地方容易被發現。隻有這裡比較隱蔽。”

當然隱蔽了。

這裡可是藏著大腦之樹的房間,整艘船的重地。

也就玩家出入這麼隨意。

“倒是你,我不是記得你出去做任務了嗎?怎麼死了?”薑餅貓一邊隨口問,一邊轉頭瞪企圖看他手裡牌的玩家。

青衣邁步出來,隨手扯下旁邊架子上的衣服,旁若無人的換上,“我不太確定,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就死了。”

“這樣啊。”薑餅貓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難道是劇情殺?”

“我不確定……對了,第五人和庚辛呢?”青衣回憶了一下,他確定自己看到了六隻眼睛,但後麵的記憶就變得模糊了。他擺擺手,說:“你們繼續打牌吧,我上去了。”

雖然船艙裡的船員來來往往,但臉色都很凝重。周圍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剛複活的玩家站在走廊裡,很茫然的揉了揉頭發,然後隨便拉了一個人問:“出什麼事了?”

被拉住的玩家回過神,才看到了他,頓時露出震驚的表情:“青衣?你不應該在這啊!”

“但我就在這裡……”青衣有點心虛,按理來說他本來應該在冰原上。作為一個對現實世界有所了解的玩家,他本來應該為了幫船隊而積極做事。

可是死掉這件事也不能怪他啊。

他也不想隨便死掉!

青衣趕緊略過這個話題,說:“所以發生了什麼?”

船員雖然還想多問幾句,但是畢竟手裡還有很多工作,實在沒辦法繼續耗下去,所以簡短的回答:“白術出事了,現在船上亂成一團。”

青衣瞪大了眼睛,“他出什麼事了?”

“我不太清楚,他和鳴默現在在醫務室。”船員說完,實在是忙著處理事情,所以隻點點頭,給人指了一下路,然後轉頭離開。

“醫療室啊……”青衣並沒有去過幾次。

畢竟玩家就是這種體質,輕傷不用管,重病直接死。

他下意識的想要摸背後的刀,但是突然意識到自己死了一次。青衣頓時心裡咯噔一下,甚至覺得複活這件事也算不上好事。

“完了,我的刀!”

那把刀能夠跟在他身邊那麼久,實際上也是一件挺不可思議的事。畢竟玩家隨手丟武器很正常,他們往往前腳剛買的武器後腳就丟了。

之前青衣也是這種不太關心的態度,但現在不一樣。

那把刀對他而言非同一般!他怎麼能夠把它丟在冰原上!

青衣瞬間坐立不安,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真的很想立刻回到冰原上去找那把刀。

就像風箏突然有了線,與這個世界有了聯係。

青年在走廊裡來回踱步,擰起的眉頭能夾死蒼蠅。他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歎了口恨恨的氣:“哎!”

他邁開腳步往醫療室方向走,同時忍不住在心裡嘟囔:“鳴默他應該能幫我去找找刀吧?”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他終於走到了門邊。

門口站著心急如焚的九天,但她靠得比較遠,幾乎連門都沒有邁進去。

青衣走到附近的時候才意識到她不是不想進去,而是沒辦法進去。

哪怕是門邊,強大而恐怖的精神力都留下深入地板三尺的抓痕,其中夾雜著斑駁血跡。

宛如某種巨型怪物被一路拖著丟進了醫療室。

往遠處看,這種痕跡從門口一直蔓延到遠處,大概還能順著到達甲板上。

很是滲人。

青衣往前走了兩步,感受到迎麵而來的鋒利感,就像是淩厲的寒風,刮得人覺得臉生疼。

他還想往前走兩步,但是還沒走到門邊就意識到了什麼。緊接著低頭摸了摸臉,一手刺眼的紅色。

靠,來真的?

他才死了一回,可不想冒險了。

於是退了幾步,抬眼的時候卻掃到了門內站著一個個子比較矮的人。

是個長發少女,手裡捏著三抓鉤。

——正是水梭花。

“玩家?”九天終於收回視線,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結果發現是青衣。

她頓時一驚,“你怎麼在這?第五人和庚辛呢?”

玩家感歎自己這回可真是走哪裡都被人問。

他被問了一次有點心虛,第二次可就是理直氣壯了。“因為我死了啊!”

九天眼神一凜,立即追問:“出什麼事了?”

青衣就解釋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回答:“我和他們走散了,準備找個地方暫時落腳,結果沒想到就死了。大概是撞見了什麼生物?黑漆漆的我也沒看清。”

在冰海上很容易撞見危險的生物,尤其是在晚上。

九天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但是表情卻算不上好看。

青衣則朝著裡麵努努嘴,壓低聲音問:“裡麵又是怎麼了?”

九天揉了揉眉心,她眼下麵有一圈青烏,看上去有幾分憔悴。最近發生了一係列事,的確讓人很疲憊,“白術精神力暴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