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睛,不確定的問:“無論發生什麼?”
白術斬釘截鐵的回答:“哪怕是死亡。”
鳴默終於獲得了安全感。
他把白術從所有分類中挑出來,放在了自己名字旁邊。
兩個人,如同一個人。他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他們站在一起,影子融為一體。
少年露出一個燦爛的毫無陰霾的笑,淚水還在順著他的臉往下流,但負麵的情緒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
鳴默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再也沒辦法放開白術了。
房間外。
青衣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提著一口氣問:“裡麵怎麼沒動靜了,鳴默和白術還活著嗎?”
旁邊的九天瞪了他一眼,“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扭頭對著水梭花時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變樣,憂心忡忡又溫和的問:“小花,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幾分鐘前,白術外溢的精神力逼得水梭花不得不離開醫療室。
少女覺得有些棘手。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會考慮殺死白術。否則整艘船都會被他不受控製的精神力毀掉。
水梭花收回視線,問:“現在過去幾分鐘了?”
青衣積極回答:“十分鐘!”
“十分鐘……”水梭花心想,這可真糟糕。失控得越久,就回來的概率越小。
但就在她握緊了三抓鉤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肆意的精神力消失了。
這隻有一種可能——白術恢複理智了。
“鳴默?”她敲敲牆壁,試探的喊道。
“水梭花?”房間裡傳來鳴默的聲音,而且聽語氣應該是認出她了。
少女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她快步走到門邊,猛地拉開門。映入臉簾的是抱在一起的兩人。
“怎麼了,小花?”九天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隻看見少女在拉開門後就一動不動。
九天的詢問聲讓水梭花猛地回過神來,她哐的一聲關上了門,麵無表情的扭頭回答:“沒什麼。”
青衣嘴角一抽,“這完全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
水梭花瞥了他一眼,用眼神表示你閉嘴吧。
但青衣顯然不像九天那樣能看懂。他隻覺得莫名其妙,撓了撓頭,真誠的問:“你瞪我乾什麼?”
水梭花略過了這個話題,對九天說:“白術已經恢複了理智,最危險的時間段過去了。”
接下來隻需要少動用力量,多修養。
“鳴默呢?”九天聽到消息後鬆了口氣,緊接著問。
“我沒事。”剛好,收拾完自己和白術的少年推開門時,聽見了這句話。
他張開手,彎了彎眉毛,說:“我回來了!”
九天表情徹底放鬆了,不再時時刻刻像誰欠了她八百萬似的繃著臉,“你沒事就好。”
她呼出一口濁氣,打算和鳴默講講這些天發生的事。餘光卻瞥見身邊閃過一道黑影。
扭頭一看,青衣那家夥居然湊到了鳴默跟前,假哭道:“鳴默,你可得幫幫我,我的刀丟了!”
九天:?
鳴默愣了一下,刀丟了?好像的確沒聞到青衣身上那股血腥味。
他當然明白那把刀對青衣的意義,立刻答應了。
九天瞪大眼睛,“鳴默?”她上前準備把嘰嘰歪歪的玩家拉開。
白術卻對她搖搖頭,言簡意賅的說:“彆管。”
九天:不是很懂。
她看向水梭花,對方剛把三爪鉤收起來,用一雙迷茫的眼睛看回來,仿佛在問:怎麼了?
算了,高挑女人心想,鳴默他有他的道理!
一行人回到甲板上。
遠處的天空已經出現一條白線,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徹底天亮了。
短暫的夜晚已經過去。
冰麵上的巨型蜘蛛已經重新爬回峽穀裡,隻有零零散散的小蜘蛛還在冰麵上。
“第五人他們帶走了唯一一架小型飛行器,我們要麼選擇開船過去,要麼徒步。可遠行船如果一個不小心容易導致峽穀崩塌,掉下去就爬不上來了。而徒步會浪費很多時間。”九天邊走邊說。
鳴默早就有解決的辦法,他失憶之前可不是白做事的!“開船。”
他給了白術一個眼神。
青年點點頭,說:“我來帶路。”
“那好。”九天相信他們,立即答應了,在個人終端上給所有船員發消息。
鳴默失憶的時候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沒做,他順便指揮船上修了個臨時的信號塔,好讓範圍內的個人終端能夠使用。
但依舊不能登陸賽博空間。
北青很失望。
滴滴!
三艘船上的玩家幾乎是同時得到了消息。
是時候出發了!
暫時歇腳的遠行船將重新起航,繼續朝著北方城前進!
白術幾步站上船頭,披風在冷風和晨光中飄動。他指向前方,說:“朝那個方向前進。”
“滋滋……”九天突然聽見一陣聲音,她立刻收回視線,看向彈出的虛擬屏幕。
“庚辛?”
“滋滋……是我。”對麵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