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上裂開一張嘴,預言書苦口婆心的勸道:“我難道會騙你?我都給你指了離開山脈的路!再說了,你也沒辦法逃跑啊。”
庚辛在第五人動的時候就果斷出手搶了槍,扣住雙手按在牆上。手法之熟練,很難讓人不覺得他當作巡邏隊。
第五人充耳不聞,專注的修自己的槍。
預言書無奈,正打算說些什麼,卻注意到一個人走了過來。
“找我什麼事?”第五人感受到視線,抬頭打量麵前的少年。
這就是他們口中的鳴默?之前下飛行器的時候他在想著從庚辛那裡把槍拿回來,隻掃了一眼,並沒有仔細看。
現在嘛,笑起來倒是挺開朗的。
但沒他強。第五人下了判斷。
“第五人,你還沒恢複記憶?”鳴默問,視線落在了他手裡的那本書上,“這本書……是你在甲板上撿到的嗎?”
第五人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正打算做點什麼,但是船頭的白術看了過來。
白術並沒有參與這場對話,但他對危險的直覺敏銳到嚇人,哪怕隻是想了一下對鳴默動手都能引起他的警惕。
簡直比雞媽媽還要護崽。
第五人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很有眼光的雇傭兵,當即服軟了:“對,是你掉的嗎?還給你。”
預言書:?不是,你剛才可不是這幅樣子?
鳴默接過預言書,露出一個黑心的微笑:“謝謝。”
他低頭,和那隻妖異的白色眼睛對視上。
“我之前失憶了,所以才把你丟了。可以原諒我嗎?”
語氣很真誠。
預言書不知怎麼的打了個冷顫,但它對鳴默有八百米厚的濾鏡。
它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了!”
白術確定這邊沒有需要他幫忙的事,於是收回了視線,專注於帶領船隊前進。
白術是個非常高效——值得掛路燈——的副手,和九天不一樣,他並不關注玩家的死活。所以利用起來那叫一個毫不留情,不像還會貼心的給玩家休息時間的九天。
為了給鳴默分憂,他是認真的。
鳴默問道:“你知道第五人什麼時候能恢複嗎?”
雇傭兵的尾巴在欄杆上晃來晃去,鋒利得能削掉人的脖子。無論是近戰還是遠戰都是一把好手。雖然失憶了但適應能力很強。
之前庚辛能打贏他是因為趁其不備。船隊中唯一能打贏他的隻有白術。
此時的第五人正在用打量的眼神注視鳴默。
鳴默覺得後背發寒。
預言書嗯了一聲,認真思考道:“這種失憶不會致命,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我的建議是把第五人關起來。”
鳴默點點頭,和它站在同一陣線上:“我覺得你說得對。”
此時的第五人就是船上的炸彈。
第五人被關進房間的時候很茫然,他瞪大眼睛,配上那頭淩亂的黑發,看起來還當真有點可憐。
他哐哐的拍門,大喊:“你們這是非法的!”
白術手裡握著搶過來的槍和一堆從身上搜刮下來的小玩意,對質疑表示很理解,“我知道啊。”
知道還做得那麼順手,不愧是你。
他毫不在意的拍拍手上的灰,扭頭看向鳴默,“要去吃早飯嗎?”
明明隻是約著一起去吃飯,但白術那雙眼睛亮晶晶的,說出的邀請像是在問:要和我約會嗎?
“那就走啊。”鳴默勾唇一笑。
忽視了預言書的嘀咕:“我總覺得你們之間的氛圍不對勁……我不過是離開了一兩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鳴默你不是說你要思考一段時間嗎?”
“啊對,”少年邁開腳步,隨意的回答,“我已經想好了。”
預言書表示你仔細解釋一下可以嗎,它恍然間想這可真是變天了,“想好什麼了,什麼想好了?”
吊人胃口的鳴默這時候卻選擇不說話了,他哼著歌跟上白術,朝著餐廳去了。
預言書無能狂怒:“有沒有誰告訴我一聲發生什麼事了啊?”
後麵的九天總覺得恢複記憶的鳴默和白術之間不太對勁,但她又說不上來。
她擰著眉盯了一會兩人的背影,最後還是放棄了思考,繼續忙碌去了。
曾經的飛鳥城是足以匹敵天空之城的大城市。但是幾十年前它毀於一場特大暴風雨,隻留下遺跡。
準確的說,最近的十多年,消失在冰海中的小型城市沒有幾百也有幾十。
甚至連天空之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摧毀。
有些人懷疑,是不是又一個毀滅日要到來了?上一次人類策劃了三個方案——tfd,逃亡計劃和避難所。
而隻有避難所成功保留了文明的火焰,如今的人類基本都是避難所計劃的後代。
寒冬即將來到,它的腳步伴隨著死亡的陰霾。
那這一次人類又該怎麼辦呢?
從天空俯視,三艘遠行船宛如海洋上的樹葉,在宏偉的大自然麵前如此渺小。
白色的飛鳥每年會在這裡停留,這種鳥類的頭頂、頭側、和後頸羽毛邊緣呈現淺灰色,尾羽雪白,背部布滿了淺褐色的斑紋。
其中一隻鳥從倒塌一半的鋼鐵柱子上跳下來,在天空盤旋了幾圈後收起翅膀,停在船的欄杆上。它歪了歪頭,打量周圍,瞳孔呈現出一種乾淨的暖黃色。
“哇是小鳥,嘬嘬嘬!”
它突然聽到了聲音,扭頭看去,正好見到一個奇怪的人擠出笑容。
旁邊的女人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薑餅貓,你彆……你這是在逗狗嗎?”
飛鳥張開翅膀,遠離這兩個奇怪的人類。
它繞著這艘船飛了兩圈,再次落下的時候停在窗台邊。
船艙裡是餐廳,此時人聲鼎沸。
廚房和餐桌之間隔了一道牆,但沒有門,可以說隻是粗糙的把一個房間分成了兩個區域。這是玩家做的,用他們的說法是——“保持一點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