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就在一起了!”鳴默如此宣布,他臉上不見之前的羞澀,顯得有些驕縱。
白術站在他旁邊,點點頭。
九天不理解,她顫抖著問:“你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剛問完,她就感覺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低頭一看,原來是水梭花。
嬌小單純的少女昂著頭,臉上是真情實意的疑惑,“他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不是那個待在一起的一起!”九天壓低聲音解釋。
她雖然心態崩了,但語氣還是溫和的。
“哦。”水梭花沒聽懂,但她沒有繼續往下問。
九天抬起頭,目光淩厲的看向白術。
她深刻懷疑是白術主動的,雖然以白術的性格說不出多好聽的話。
但對鳴默的信任讓她不相信是鳴默蠱惑白術,哪怕這個選項有多合理。
她怎麼沒發現兩人之間的奇妙氛圍呢!瞧瞧,這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表白了!
九天回過頭來看,才發現兩人一直都同進同出形影不離,隻是她沒往那個方向想而已。
鳴默察覺到九天露出了“我的乖兒子怎麼被拐跑了”的奇妙表情。大概此時的白術在她眼裡是白毛混混。
他不確定的想,雖然九天對待他的時候的確有種家長般的關心,但不至於吧……?
真正的家長預言書此時正高興的哼歌。
鳴默本人並不後悔公開。
說實話,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白術是他的人!
所以他現在拉著白術的手,認真的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九天露出了相當難看的表情。
她欲言又止,最後用一隻手握成拳抵在唇前咳嗽了一聲。
鳴默想,好像情況變得更糟糕了。
麵前的是一向支持他的貼心手下,他有點尷尬,又有點無措。
白術扭頭注視少年的表情,遲鈍的意識到情況不對。但他實在是不擅長社交。
現在應該屬於哪種情況?
他又看了一眼九天。
“你事情都做完了嗎?”他說。
九天:?
“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白術微微頷首,毫不客氣的說。話音未落,他抓起鳴默的手,越過九天和水梭花。
“喂,白術!”九天沒攔住,氣笑了。
“你彆生氣啊九天,白術他不是故意的!”跌跌撞撞的鳴默費力的回頭喊道,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揮了揮,“我會教訓他的!”
雖然這麼說,但他的語氣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很寵溺。
九天歎了口氣,放棄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覺得很是淒涼,不死心的問水梭花:“你覺得他會教訓白術嗎?”
少女啊了一聲,指出了一個問題:“可是他打不過白術誒。”
“不是這個意思……”九天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另一邊。
走遠的鳴默果然沒有教訓白術,他反而鬆了口氣,拍拍青年的肩膀,“還好你把我拉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有什麼好說的?”為了照顧鳴默的速度,白術腳步慢了些。
鳴默挑了一下眉,發現白術是真的沒意識。
瞧他那無辜的眼神。
“哈哈,”目睹一切且什麼都明白的預言書假笑兩聲,為白術開脫,“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就是直愣愣的性格,不是有意針對彆人!”
聽到預言書的話,鳴默不太高興的反駁:“白術性格很純粹。”
好好好。它還真是多嘴解釋了一番。
但是能夠看到白術擁有家人,真的是太好了。
一點殘留的意識撥動著思緒,在走向死亡的那一刻,林棲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弟子。白術他還年輕,不擅長為人處世,孤身一人要怎麼在這世界上活下去?
預言書懷揣著欣慰而閉上眼,決定不打擾他們兩個了。
鳴默反過來握緊白術的手,思考著字句的解釋道:“九天幫了我很多,我希望她能夠理解和祝福我們。我不會讓這段關係遭到任何誤解。”
上下級的關係有時候容易招惹閒言碎語。
但鳴默從來都不是為了利用和控製白術而答應和他在一起。
“如果有人反對,我會讓他不敢再反對。”白術乖巧的垂眉,嘴裡的話卻殺氣畢露。
鳴默終於放鬆的笑了起來,點點頭:“嗯。”
等之後再和九天聊一聊吧,鳴默這麼想著,暫時把這件事放下。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了旁邊房間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有人在敲門?
鳴默這才注意到原來他們走到了第五人的房間邊。
這一層都是船員的房間。再往前走幾步就能是自己的房間。
白術在鳴默發現之前就注意到了,此時正直直的盯著那扇門。漂亮的黑眼睛閃著銳利的冷光,像某種全神貫注的大型貓科動物。任何的動靜都逃不開他的視線。
“第五人?”鳴默提高了一點音量,喊道。
“嗨,有人嗎?怎麼我一覺醒來就被關在這裡了?”房間裡的人聲音依舊慵懶隨意,但能聽出其中的疑惑。
雖然看似一切正常,但鳴默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是一種直覺。
他和白術對視一樣。
然後白術上前一步敲了敲門,問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對方沉默了一會,驚訝的認出了來者:“白術?”
“你認識我?”白術並不感到驚喜,隻是冷靜的反問。
“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啊,好歹我們也是多年的好友了。大魔王你行行好,快把我放出來!”
看來第五人的記憶應該恢複了,他之前可是完全不記得白術。這個想法剛在鳴默腦子裡浮現,就看見白術神色突然一變,接著往後急速倒退數步,掀起披風擋在自己麵前。
下一秒,麵前傳來一聲巨響。
砰!
緊鎖的合金大門橫飛出去,被白術抬手揮到一邊。
鳴默感覺有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有力而堅定,以免他站不穩。
透過黑色的披風和尖銳的警報聲,他看見有東西劃開煙霧,輪廓宛如某種奇異的鐮刀。
再一細看,那分明是細長的機械肢體,尾端墜著鋒利的刀刃。
這一幕隻會出現在那種恐怖的科幻電影裡的暴動實驗體破門而出。
第五人站在破開的大門處,手搭涼棚,看上去悠然自得。而那條輕易能捅穿他人腦袋的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像一條在醞釀攻擊的毒蛇。
巨大的動靜整艘船都能聽清。
甲板上,青衣正在和薑餅貓一起釣魚。
他動作一頓,扭頭問:“你有沒有聽到警報聲?”
薑餅貓:“什麼?”
“警報聲啊。”青衣把刀抱在懷裡,頂著寒風蹲在船頭。
“可能是吧。”薑餅貓很敷衍的點點頭,專注的看著魚線。
他還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呢,沒空關心其他的。
青衣說:“我肯定我聽到了爆炸聲,是不是下麵出什麼事了?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薑餅貓頓時敏銳的看了過來,“我們的比賽還沒結束呢,怎麼,你打算逃跑?是害怕我會贏你嗎?”
青衣:“我一定會贏。”
薑餅貓:“那就繼續釣魚!”
“好!”青衣牙一咬,燃起了激情,又蹲回去繼續釣魚。
而此時船艙內劍拔弩張,氣氛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