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還不太了解北方城，這地方冷得要命，基本上是北方集團和那個製藥公司的地盤。哎你知道嗎，亞希伯恩公司勢力的範圍可比其他勢力大多了，當然主要是因為抗寒藥真的很好賣……”

預言書絮絮叨叨，話多個沒完。

它講著講著，卻發現鳴默根本沒聽。

預言書停了嘴，幽幽的叫了一聲：“鳴默？”

“怎麼了？”少年愣了一下，回頭問。

“你最近怎麼總是在走神？”

“有嗎？”鳴默撓了撓頭，最後還是承認了，“可能是吧。”

他最近的確一直在思考一些事。

“發生什麼事了？難道你還在擔心溫度控製器的問題，又或者和北方城有關？”預言書很不解，畢竟鳴默不太像是一直糾結問題的人。

可是除了這兩件事，它的確想不到其他的了。

“不是。”出乎意料的，鳴默都否認了。他看起來眼神飄忽。

預言書：？

雖然很那從一本書上看出表情，但鳴默能看出那隻純白眼睛透露的疑惑：還能是什麼？

少年一隻手撐著下巴，猶豫了一會，但想到預言書說不定能給出一些建議，才開口：“我在思考一件事。”

預言書嗯哼了一聲：“你說。”

鳴默擺出一副準備長篇大論的表情，“你也知道，我沒有談過戀愛。”

預言書不明白為什麼要以這件事作為開頭。

它眨了眨眼，問：“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現在在和白術談戀愛。”

預言書誠懇回答：“如果你要說這件事的話，我沒瞎，看得見。”

“我不是指這個。”鳴默擺擺手，有些局促。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就算是再狼狽不堪時麵對危險也能笑出來。

“我的意思是，正常人談戀愛應該做些什麼？我現在覺得有點彆扭。”進入一段親密關係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準備好。

鳴默看似和很多人相處很好，但他內心實際上是孤獨的，能走進他內心的人幾乎沒有。

“是嗎？”預言書還真看不出來。

相處時看起來更遊刃有餘的明明是鳴默。更加內斂沉默的是白術。

結果到頭來鳴默是最糾結的那一個。

預言書陷入沉思。

也是，白術雖然看上去內斂，但實際上非常坦誠直白，想到什麼做什麼。

“哇，我看到其他船了！那是海盜船嗎？”突然，甲板上傳來一陣聒噪而熟悉的聲音。薑餅貓完全不知道旁邊的NPC在煩惱什麼，依舊快活得像隻小狗。

旁邊靠著欄杆的阿u理了一下頭發，漫不經心的敷衍道：“是嗎？”

“我還沒見過海盜呢，不是說冰海上有不少海盜嗎！”薑餅貓激情未減。

船上最吵鬨的大概就是他了。

甚至連青衣都受不了的跑回了自己的船上，當然他用的借口是另外一條船上的玩家更需要他指揮。

不過鳴默深切懷疑他回去後會在另一艘船上開派對，慶祝逃離薑餅貓的魔爪。

冰麵上飄著陽光也沒辦法穿透的濃霧，在奇異的冰麵環境中，另外的船隻不過是隔著很遠經過，留下深色的陰影。完全沒有靠近的意思。

這是冰海上的正常情況。

除非提前交流過，否則船隊們之間一向是遠遠看到就避開。以免遇上海盜。

所以，基本不會有這種期待遇上海盜的情況。

預言書莫名有一種丟臉的感覺。

它裝作沒聽見，咳嗽一聲，說：“那你是想要我給你一些建議？”

鳴默收回視線，“對。”

因為預言書很了解白術。

“我的建議是，你隻要做自己就好了。”預言書在心裡補充，顯然白術隻要是你都會喜歡。

但鳴默卻並不滿意這個回答，“不能更具體一點嗎？”

“呃，你多和他聊聊天？白術應該會變得很開心。”

“可他不太喜歡說話，光是我說會不會很無聊？”鳴默擔心的問。

預言書悲傷的發現，這件事一點也不好做。為什麼它要麵對遇上白術就蠻不講理的鳴默呢？思考片刻後，它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裝死，就是不吱聲。

鳴默見叫不動預言書，明白了書不搭理人的慘淡現實。

不過……“也許我可以問問第五人。”他並不是輕而易舉放棄的人，“第五人應該很了解白術吧？”

他這麼一想，扭頭準備去找第五人。

完全忽視了之前第五人世界觀崩塌的表情。

他剛邁開腳步，就聽見玩家驚訝的叫喊：“哇，你們快看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