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廣場一如既往的熱鬨,人山人海。
青衣護著刀,他相信人一多很容易出現小偷,要是刀丟了他得瘋。同時東張西望尋找好友,
但從這地方找到一個玩家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彆?
哎,早知道應該多喊點人。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聽到左手方傳來一聲激動的叫喊:“哇!你看這個,我想要這個新上市的武器!能不能任務暫停,我先去店裡麵逛逛?”
好,一聽這個聲音他就知道是誰了。
青衣猛地一回頭,果然是薑餅貓!
玩家並不是很難找到,因為他們一向很吵。
他還看到了薑餅貓身邊有兩個人,應該就是那對表兄弟了。青衣大跨步追上去,擠開人群,拍了一下薑餅貓的肩膀:“嘿!”
薑餅貓嚇得一抖,回頭一看,見清來者後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啊,青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道嗎!話說你開完會了?”
表哥看了一眼兩人,下意識拉住表弟,問:“你們認識,這是你朋友嗎?”他指的是青衣。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青衣沒管表哥的疑惑詢問,對薑餅貓說。
他看起來像在憤怒,又像是埋怨。
“你反應這麼大乾什麼,彆衝我發火啊?”薑餅貓一頭霧水。他很了解青衣,知道這人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實際上很生氣。
青衣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之前維修工詢問他的事,他立刻反問:“我哪裡發火了?”
“完全是在發火,還不肯承認……”薑餅貓小聲嘟囔道。
青衣沒心情多聊,他表情冷了下去,拉著薑餅貓就要轉身回去。
“誒?”薑餅貓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做,頓時想要拒絕,整個人往後退,“可是我任務還沒有做完啊!你為什麼這麼著急?”
“我沒有著急。”青衣說。兩人像拔河似的,沒有一個人願意退一步。
“我的任務!”薑餅貓哀嚎一聲,他扭頭對表兄弟說,“你們快來幫我,我才不要回去呢!如果這是個隱藏任務怎麼辦?”
青衣知道和這家夥說不清,蒙頭隻顧著把人往外拉。
玩家說的話表哥有一半沒聽懂。他愣了一會,才主動上前抓住了薑餅貓的手,嘴上喊道:“那你們起碼得告訴我怪響的來源啊,我弟弟每天都能聽到那個聲音,睡不著覺!”
青衣冷笑一聲,質問:“你真是他表哥?還說應該喊你私家偵探?這些事難道不應該自己去查嗎,彆賴在我們身上!回去了,薑餅貓!”
表哥眼睛裡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堅定起來:“不管怎麼說,我是在幫這個小男孩。”
就在一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少年充滿朝氣的聲音突然響起:“好了,你們彆吵了。”
出乎表哥的意料,原本各執己見的兩個人立刻停了下來,看向同一個方向。
於是他也看了過去,先看到的是個黑發黑眼的少年,眉宇間雖然有些稚嫩但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感,說出的話讓人不由自主想信服。
而少年身後是一位很潮流的白發青年,看架勢像個時刻保護珠寶的惡龍,表情冷淡,眼神如刀。
他不自覺把小孩往身後拉了一下,“你是?”
“我先自我介紹吧,我是鳴默。後麵這位是白術。”少年露出一顆虎牙,燦爛的笑了,身上的氣勢變得柔和幾分。接著他看向小孩,“你好!”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自稱鳴默的人給表哥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偏偏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鳴默和兩表兄弟簡單的打了招呼,然後對兩個剛才吵個不停的玩家說:“我已經找到原因了。”
薑餅貓好奇的問:“是什麼?”
於是鳴默簡單的把剛才的經曆告訴了一行人,“既然已經知道原因了,那就不用繼續找。我們回去吧。”
薑餅貓抱怨:“這也算任務順利完成嗎?這麼虎頭蛇尾一點也不好玩!”
青衣無奈的說:“你就少說兩句吧。”
薑餅貓瞪了他一眼,甩開手往前走,大聲說:“我還沒原諒你呢!”兩個玩家很自然的把NPC們拋下,自顧自回酒店去了。
表哥微微瞪大眼睛,小孩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呢!“可是……”
白術掃過來了一眼,他感覺自己像被猛獸盯住了一眼,頓時不敢出聲了。
鳴默寬慰的衝他笑笑,蹲下看著男孩,建議道:“這個小男孩的聽力非常好,但是自己控製不了。或許應該嘗試找辦法讓他能控製自己。”
畏畏縮縮躲在表哥身後的男孩察覺到鳴默的善意,鼓起勇氣對他笑了一下。
鳴默站起身向兩人告彆,和白術並肩往回走。
但剛走十多分鐘,白術就察覺到了不對。他不動聲色的拉住了鳴默。
鳴默反手拍拍他的手臂,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等會我說跑,就跑。”他眼裡閃過一絲冷光,顯然是有所察覺。
白術心裡鬆了口氣,在發現被跟蹤的時候,他第一瞬間聯想到的是鳴默的安危。他不擔心自己,但絕對不想看到的是鳴默受傷。
鳴默朝人多的地方走。
他一邊走一邊憂愁,為什麼他們又被盯上了?
與此同時——在中心廣場爆發混亂的前半個小時——曲左帶著北方離開了北方集團大樓,他親昵而體貼的打開了飛行器的大門。
北方在上車前幾秒,偏頭注意到了廣場裡人群湧動,像是出了事。
“發生什麼了?”他不悅的擰起眉。
“唔,”曲左臉上笑容不變,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中心廣場出現了非法暴力分子。”
“又一次?”北方輕蔑的提高聲音,接著頭也不回的進了飛行器。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畢竟北方城並不是一個和平的城市,相反,這裡的大部分人看上去都武德充沛。
飛行器平穩的起飛,然後朝著預定的軌道行駛,和往常一樣,花了十二分鐘到達家。
北方今天有些頭疼,他在曲左麵前表現得越平常,內心就越壓抑。在回到房間後,他坐在床沿上,垂眉看著曲左為自己脫下手套。
“我今天有點累了。”他朝著門的方向昂了昂頭,示意對方離開的時候記得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