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隊長立即看向改裝車,果真找到了少女。
剛才,尤拉在聽到車發動的聲音後,立刻反應過來並跳到了車頂上。
這也太危險了。隊長也知道,尤拉是在倉促之下做出了如此舉動。
“喂喂!”少女半張臉被猙獰的機械覆蓋,另外半張臉卻清秀可人,給人一種割裂的感覺。她拍了怕窗,像爬行動物一樣腰部以下貼在車頂長,衝最近的青衣露出個猙獰的笑。
接著她手臂伸出鋒利的刀刃,砸得玻璃窗哐哐作響,出現無數裂痕,仿佛下一秒就會破碎。
尤拉嘴角的笑也越來越大。
但下一秒,她感覺到了危險,於是當即一個用力坐了起來。她扭頭看去,隻見到一陣刀光。
再往上看,便能見到一雙黑色的眼睛。
白術一擊落空,卻沒立刻繼續攻擊,而是輕飄飄落在了車頂上。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喲,回來啦!”第五人打開窗戶,對白術說。
剛才升起煙霧後,就是身手最好的白術負責吸引注意力——本來這個任務應該是第五人的。
他沒得到回應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舉槍對著尤拉,故作驚訝地說:“家裡人沒有教過你,不能隨便上彆人的車嗎?而且,你看,你現在被我們抓住了吧。”
尤拉立刻擺出了防備的姿勢,沒反應過來:“什麼抓住?明明是我抓住了你們!”
在麵對黑漆漆的槍口時,她精神肌肉緊繃,做好了疼痛的準備。單著並不代表她會束手就擒!
下一秒,尤拉的後腰處傳來了巨大的疼痛。她在暈過去之前反應過來:是高壓電!
白術壓根沒打算扶一下,昏過去的少女差點直接從車頂上摔下去。
第五人一手撈住少女,另一隻手接住被丟過來的高壓電槍,“我就知道這個會起作用的嘻嘻,怎麼樣,好用嗎?”
剛才正是白術在背後動手襲擊了少女。
他掀起眼皮盯了一秒青年,冷淡的丟下一句話:“沒我的刀好用。”
“切,真夠沒眼光的。”第五人早知道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但並不妨礙他抱怨。
九天抽空看了他們一眼,問:“你們抓她做什麼?車上真的沒空位了。”
第五人:“她送到我手邊來了……嗯,當人質?”
九天:“可我們已經順利脫身了。”
第五人:“好吧,等下個路口我把她丟路邊好了。反正執行者會找到她的,說不準這家夥身上還有追蹤器呢!”他提到追蹤器的時候咬牙切齒,顯然當初吃了不少虧。
九天:“行。”
她熟練的一個漂移,停了下來。在第五人把少女丟出去之後,又開車瀟灑離去。
“庚辛已經把新的地址發給我了。”九天邊開車邊看個人終端,“在港口附近?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第五人對她的錯誤開車視若無睹,正細心維修槍支並檢查彈藥,確保自己隨時都能戰鬥。聞言隨口說:“那挺好的。你知道路嗎,如果不知道,這車上有安裝AI導航係統。”
九天說:“不用擔心,我感覺自己很擅長開車。原來開車這麼好上手,我以前都不知道。”
“你之前不會開車?”青衣一驚。
九天:“對。”
玩家咂舌,他居然完全沒看出來。九天很自然的坐上了駕駛座並啟動汽車,誰能想到她不會開車?
他最後作出判斷,“那你肯定沒有駕駛證。”
一行人沉默了一會。在繞了幾條路後駛向港口,此時路上已經出現了封鎖,有執行者在檢查對比通緝令。
第五人按了一下一個按鈕,隻聽哢嚓一陣響,改造車外形大變樣,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他拍了拍車窗,感歎的說:“這車的改造可少見了。這次被我們弄壞不殺,我估計得賠不少錢。希望不要傾家蕩產吧!”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偷看白術。
白術原本在打量窗外的景色,感受到視線後看了過來,“我付錢。”
就等你這句話了!第五人露出笑容。
一行人順利的蒙混過關,重新返回港口。周圍的環境也荒涼起來。
“我得去找鳴默。”白術突然說,他很冷靜的闡述了自己的決定。說完就要開窗。
但一條機械尾巴擋住了他的手。
“第五人。”白術不帶感情的喊出名字。
“彆著急啊。”第五人變打哈欠,邊懶洋洋的說。他解釋道:“我們離開酒店的時候向老板說過,如果有我們船隊裡的人問人去哪了,就告訴那人目的地。”
他停頓了一會,說:“萬一鳴默現在已經和庚辛他們彙合了呢?再等一等吧。”
白術垂眉坐了回去。
這就是答應了。
但事實並不像他們想的那麼朝好的方向發展。
鳴默沒回來,現在距離他和白術分開已經長達兩個小時。
這次第五人也勸不住白術了。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擦刀的時候手指有些發白。披上披風後毫不猶豫的離開,披風的一角在風中卷成一個優美的弧度。
第五人歎了一口氣,嘟囔:“沒辦法,白術他就是這種臭脾氣。算了,大家先去休息一會吧。”
九天:“不用擔心,白術會找到鳴默的。我相信他。”她衝著水梭花點了點頭,兩人並肩朝著酒店裡走去。
第五人則嘟囔著一些聽不懂的話,然後坐進副駕駛,“我把車送回去啦~先走了!”
最後隻剩下青衣和薑餅貓站在門口。
“這可真是兵荒馬亂啊。我累得要命了。”薑餅貓由衷的感歎。他活動了一下筋骨。
“嗯。”青衣卻有些走神。
“不過今天的應該是主線任務吧?好走運!我還是第一次參與其中!”薑餅貓開心的說,“真叫人挺希望之後發生的事。哼哼,我要去和維修工炫耀,他可能會羨慕死我的哈哈!”
“你彆說了。”
“什麼?”薑餅貓臉上的表情轉變成了疑惑,他看向青衣,發現對方的表情很不好看。
“這麼說起來,你最近好奇怪啊,青衣……”
“我說,彆說了!”
青衣的突然發火嚇了薑餅貓一大跳。
被大聲嗬斥的薑餅貓既感到委屈,又感到憤怒。他口不擇言的說:“你衝我發火乾嘛,青衣你真的好奇怪!”
“不,我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吧,薑餅貓!”青衣眼角泛紅,但語氣很衝,“如果不是你,鳴默也不會失蹤,我們也不會被通緝!”
“這關我什麼事?”薑餅貓隻覺得莫名其妙。
“是你非要跑出去惹是生非!”
“怪我囉?我做任務又怎麼了?!我隻是玩個遊戲而已,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一向交好的朋友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薑餅貓一時齒間發澀。
他說完這句話,就再也忍不下去了,隻覺得自己狼狽又委屈。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啊!青衣為什麼要這樣說他!
薑餅貓擦了擦眼角的淚,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不,等等……薑餅貓!”青衣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他最近的狀態太緊繃,居然在今天徹底繃斷了那根線,把滿腔怒火傾斜在無辜的薑餅貓身上。
薑餅貓什麼都不知道。
對一個遊戲來說,發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遊戲過程。難道你會內疚自己的舉動引發了事態變化嗎?不,玩家做的一切不過是在玩遊戲罷了。
但人生不是遊戲。
青衣往後退了一步,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也能像薑餅貓一樣身處自己的世界,快樂而自然的度過每一天。如果他什麼都知道,就不會因此而崩潰責怪他人。
但偏偏,他隻知道一些。
玩家摸到了自己臉上的濕意。他回首看向遠處,城市依舊熱鬨非凡。
“對不起。”他發出一聲歎息般的話,卻不知道是在對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