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默回出租屋的時候心情還算輕鬆。沙發上坐著青衣,看到他頓時喊了一聲:“鳴默!”
怎麼不管是船隊裡的誰見他,都會激動又驚喜的喊他的名字。
“怎麼了?”鳴默坐下,拉著白術坐在他旁邊。他得這樣做,不然白術會揣著刀站在一邊,時刻放不下戒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隨身帶了一個保鏢。
“我遇到了一點問題……”青衣吞吞吐吐的說:“我好像惹薑餅貓生氣了,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玩家嘛,有點矛盾也很正常。鳴默並不介意當那個調理的人。
青衣和他說了之前發生的事。
這下鳴默的表情變得有點微妙了。雖然薑餅貓原諒了他,但並不代表就和以前一樣了,這場糾紛在兩人之間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口。
不是道歉了就能得到原諒,不是原諒了就能和好如初。絕望並不是人生中最常遇到的事,力不從心的無奈才是。
青衣必須隱瞞一些事,這也代表他沒辦法對薑餅貓實話實說。
目前的情況仿佛陷入泥潭。
鳴默歎了一口氣,安慰道:“你們兩個都沒做錯,青衣,不用太自責。時間會彌補一切的。”
青衣還想說什麼:“可是……”
就在這時,九天和水梭花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九天走近,開門見山的對鳴默說:“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鳴默隻好起身對玩家告彆:“抱歉,我們之後找個時間聊一會,好嗎?”
青衣搖搖頭,勉強的笑笑,“我能解決的。”
鳴默點點頭,露出一顆小虎牙,笑容沒有陰霾:“嗯,我相信你。”他說完就往外走,去找在客廳外麵等他的九天。
水梭花先離開去清理身上的血跡了。
白術慢了一步,等他到的時候,兩人已經商量了一會。鳴默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嘴裡似乎在嘀咕什麼“加工廠”,什麼“黑季”。
白術看向他,但陷入沉思的鳴默沒注意到。
九天說:“我們隻有三天時間,必須得讓他相信我們能做到。”
鳴默皺著眉,有點苦惱的問:“但是短時間裡,我從哪裡找那麼多食物?”
他們不過是一群初來乍到的船隊罷了。
“不需要找,我們隻需要證明我們能做到。”九天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摩擦了一下手指,很想點根煙抽一下。但鳴默在這裡,她隻能忍一會。
“你的意思是……證據?”鳴默若有所思。這的確是個很有效的辦法,“糧食缺少……要麼我們想辦法減少損耗,要麼增加食物。如果要增加食物,目前北方城隻有進口和捕撈兩種辦法。我們實在是沒辦法做出些什麼改進,因為不是我們擅長的方麵。”
九天看他神色並不慌張,很是冷靜,於是詢問:“你有什麼主意?”
“是啊,”鳴默笑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看上去既狡猾又天真,“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九天有點好奇。
鳴默背著手,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說:“我要解決寒冷問題,讓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因為凍死,到時候也不會這麼難得到食物。”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胸膛裡藏著淩雲壯誌。
白術拍著他的肩膀,說:“嗯,我相信你。”話雖然簡短,但很認真。
“我們找個時間和阿米裡聊一下吧。”鳴默扭頭對他笑了一下,並握住了白術的手,覺得胸膛裡暖暖的。
他們第二次去找阿米裡,卻被拒絕了。
鳴默心頭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再一打聽,曲左來過了。
“難道他已經拉攏了阿米裡?”九天有點不太相信,明明之前阿米裡已經表現得傾向他們了,“看來我們來晚一步。”
白術看向鳴默,語氣平靜的問:“要我去殺了他嗎?”
“暫時不要。”鳴默安撫他。
什麼叫暫時?意思是後麵還是會考慮的。九天一時感慨。
黑發少年壓低兜帽,儘量隱藏自己,他掃了一眼周圍,“我覺得還是可以商量的,隻是選了一個並不合適的時間。”
“你是指……?”九天說。
“先離開,之後再說。還沒到最後一秒,就不能放棄。”鳴默有些提防附近是否有曲左的人,他率先往外走。
走到停放飛行器的地方,他眼睛轉了轉,看向白術。在場四個人中白術的身手最好,而眼下他們剛離開,在其他人看來不會立刻回去。
“我需要你去找一趟阿米裡。”
白術又問:“殺了他?”
“不,不殺他,找他聊正事。”鳴默聳了聳肩,露出個笑容。他替白術整理了一下衣領,垂下的眼睛裡閃著精光,語氣很輕鬆,“如果在大會開始之前沒有合作成功,那就殺了他。”
“哥哥他肯定想過最糟的情況。但我要贏,要漂漂亮亮的贏一把。”
“所以,你要說服他。他的一票對我們很重要。”鳴默看向白術。
九天有些遲疑:“讓白術去說服?”
這就像是讓薑餅貓抓住第五人一樣,怎麼看怎麼不可能。
幾分鐘後,白術爬上了戒備森嚴的高樓,像壁虎一樣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食物加工廠辦公室。
他等了二十多分鐘,阿米裡終於推門進來了。
阿米裡剛推開門,就被刀抵住了脖子。他往後退了一步,恢複冷靜,問:“你是誰?”
“我找你有事,你冷靜點。”白術忍著不耐煩,鳴默告訴過他要禮貌待人,他才沒先把人打趴再聊。
阿米裡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又看了看自己:到底是誰不冷靜?
“是誰派你來的?”他連著說了幾個陌生的名字。
白術開門見山的問:“你和曲左達成合作了嗎?”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靜,殺氣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