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北方城第二個官方港口。在港口旁有一棟很高的大樓,整體形狀宛如一座燈塔,頂樓上的黃色遠光燈定定的照向遠方。
實際上它也充當著這個作用。
極寒之地的雲石礦產非常豐富,但是地形複雜容易迷路,所以燈塔的存在很有必要。
鳴默趕到附近,花了一個多小時。他不能正大光明的進去,但不代表他不能潛伏進燈塔。
飛行器車牌都登記在數據庫裡。他花了不少時間砸暈數據庫的守衛,並把人綁起來塞進了雜物間。
他對兩次車禍中飛行器的車牌都記得清清楚楚。輸入之後調出來一看,那兩輛飛行器在記錄中表明著“失蹤”。
嗬,這可真是個好借口。
但鳴默並不打算否定自己的想法。他決定找運輸港口的負責人聊一聊,但突然聽到下麵傳來一陣飛行器急停的聲音。
有誰來了?
少年悄悄推開一點窗戶,朝外看去。隻見了飛行器上下來了一個高挑的黑發青年,神色不耐煩,顯然正是北方!
哥哥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鳴默有所遲疑,難道是曲左叫他來的?
正常情況下曲左應該藏起來才對,怎麼會這樣大大咧咧的和北方見麵?他已經想到辦法對付北方了?
可是……
他翻來覆去的想,心裡越發不安。
“他來做什麼?”預言書也感覺不對。
鳴默沒回答,他目送北方進入燈塔,放棄了先前的決定,而是先跟蹤北方。
他必須得弄明白,為什麼北方要單槍匹馬進虎穴。
難道是曲左給出了無法拒絕的條件?
鳴默沉下心,發現北方進了電梯,一路到了頂樓。他沒有權限可上不去。
看來隻能暫時放棄了。他可沒辦法做到從外麵爬牆上頂樓,而且不被任何人發現。
也許隻有白術做得到吧。這個時候如果他在就好了。
鳴默有些失落,但很快振作起來,自己必須得找更多線索。
。
北方上了燈塔的頂樓,他已經幾年沒到這個地方來了。這裡能看到無邊無儘的冰原,朝著視線所不及的遠處蔓延。
“北方,這裡我們真的很久沒來了吧?”曲左回過頭,眼角的傷疤像是在微笑。他像是看不見對方冷冰冰的表情一樣,輕鬆而熟稔的說。
“我不是來跟你聊這些無聊的東西。”北方往前走了一步,步步緊逼,“你說的能把狼救回來,是真的嗎?”
曲左說:“我難道會騙你嗎,北方?你這幅態度可真叫人傷心啊。”
“閉嘴,彆用他的臉和我說話。”北方差點被惡心吐了。
曲左注意到他難看的表情,聳聳肩,不再繼續說無聊的話,而是直接果斷的說:“是真的。”
北方知道這件事,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他垂眉,斂去眼底的神色。
曲左找到了他的死穴。
被衝昏頭腦的他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應該來這裡。
狼……
在眼下這種情況,他死了比活著更有利。
可是要那麼冷漠無情的否決掉狼的最後一絲升級,他不是那種冷血的人,做不到。
哪怕這可能是麵前之人的謊言。
自己到最後,居然還是會被那家夥牽動心神。
他收回視線,盯著曲左,不打算錯過對方的任何一個表情:“你可真是好算計。”
曲左嘴角往上勾起,“多謝誇獎。我勸你還是少點痛苦,束手就擒吧。”
他打了個響指,門被人推開了,兩個渾身武裝的手下進來,用槍指著北方。
“是嗎?”出乎意料的,北方冷笑了一聲。一個跨步翻過欄杆,半邊身體懸在外麵。
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曲左下意識擰眉,上前想去拉他,但沒有拉到。
北方像一隻折翼的鳥一般往下墜落,他的臉上反而露出暢快的笑容。
“把他抓回來!”他氣急反笑,嗬斥道。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北方。
“哐!”關鍵時刻,一個黑影打破玻璃,像一隻矯健的老鷹抓住了北方,翻滾卸力,雙雙撞上地麵。
砰!
“咳咳咳——!”鳴默眼前發黑,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他渾身都在顫抖,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居然條件反射的衝出去救人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昏過去。他必須、必須得逃出去。
白術……
他在重傷的寒冷中再次想起白術。委屈和難過同時充斥在心頭。
鳴默迷迷糊糊的想,難道是虛弱讓他變得更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