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又喝了一杯酒。他眯起眼睛,那條尾巴在身後高興的晃來晃去。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單獨出門一趟,庚辛有事要做,沒跟上來。
雖然那位俱樂部的超凡者人挺不錯,但喜歡管閒事。
在迷亂的燈光下,青年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為自己今天還活著而乾杯!
就比如他總愛說你傷還沒好不能喝酒。
但槍和酒才是人生啊!唔,也許明天可以叫他一起來喝,說不定就會改變想法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才高興的離開。
走進酒吧後麵的巷子時,他突然接到了陌生人發來的消息:第五人,你還在說服自己接受一切嗎?
晶藍色的屏幕光照在青年臉上,多出一絲冰冷。
第五人皺起眉,打字質問:你是誰?
對方並沒有回答,自說自話:你一直都在用笑容掩飾自卑,你表現得自來熟,是希望有人喜歡自己。但是誰會喜歡一個殺人如麻的怪物呢?
第五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對麵的字句一點點浮現:你一直在躲著庚辛,不是嗎?害怕他發現你的本性。啊,難不成你真的以為他關心你?請彆這樣抱有癡心妄想了,到時候被疑惑的反問,那可太丟臉了。
第五人臉上一貫的笑容全都消失了,他盯著那一段話,臉上的線條繃緊了。
對方似乎沒意識到他的憤怒,依舊在說:你不是早就清楚嗎?和白術成為朋友,主要是因為他沒有任何親近的人,這讓你感覺自己被需要。但白術也這麼想嗎?那可不一定,他心裡恐怕隻想著鳴默吧。難道你就沒有怨恨過他們?從始至終,你都是那個不被需要的人,第五人。
之後,對方再也沒有回過任何的話,無論第五人怎麼問。
青年很少露出這種有些空洞的表情。他臉上沒有了喝過酒的紅暈,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他垂眉看了看個人終端裡的信息,一時間覺得有些冷。
他站了很長一段時間,突然接到了庚辛的通訊:“第五人,出事了,你快點回來!”
“好。”第五人有些冷淡的說。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那個不肯露出真實麵目的人說的話……
青年深吸一口氣,重新勾起笑容。他很快回到玩家大樓,正遇上在門口焦急徘徊的庚辛。大樓不遠處,正聚集了一堆神色凝重的執行者。
他看了那裡一樣,沒有精力詢問發生了什麼,於是收回了視線。
庚辛倒是望向執行者那邊,說:“鳴默出意外了。”
第五人心神一震,但遲疑了兩秒才問:“鳴默?他出什麼事了?”
他現在已經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他怨恨過鳴默嗎?不不,神秘人說這些肯定是為了蠱惑人心。
庚辛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示意第五人跟上自己,回樓上再說。
他們進了一間會議室,九天、水梭花等人都已經在這裡了。主位上坐著的是白術。
他一身血氣,刀就放在桌麵上。
第五人腳步頓了一下,下意識的感到了戒備。
麵前的白術和平時比起來太不一樣了,就像是一隻饑餓的恐怖野獸,站在麵前的人都可能被他殺死。
到底發生什麼了?鳴默又去哪了?
明明應該很積極的站出來維持有些僵硬的氛圍,但他卻保持了一種旁觀的冷漠,並沒有出手的想法。
可能他還要一些時間緩緩吧。
。
鳴默感覺有些頭暈,他停下來,歇了一會。然後撕下衣服下擺的布料,為自己包紮了一下傷口。
預言書擔憂的說:“你傷得很重。”
少年歎了一口氣,“還活著就行。”
書唔了一聲,接著問:“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些什麼?”
“我現在不能見白術,也不能被曲左發現。”鳴默說。
要去找哥哥嗎?但是他猶豫了一會,先前見了一麵哥哥,但是對方的狀態並不算好,而且肯定被曲左盯得很緊。
自己最好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養傷。
可惡,之前的爆炸讓個人終端再次壞了。
他恢複了一會體力,找了一個人少的方向,然後邁開沉重的腳步。
他聽見背後傳來一陣陣的喧鬨聲,但沒有回頭。
預言書拿他沒辦法,所以隻能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包紮傷口的方法。
鳴默擦乾了表麵的血跡,還把傷口給遮了起來,以免被人發現。
血腥味的話就沒辦法掩蓋了,不過應該不會引人注意?畢竟北方城這地方,帶點血味沒什麼關係。
走過幾條無人的巷子,他看到了一個24小時營業的商店,正好可以進去買點藥品。
於是他進去了,因為拮據的緣故,所以隻是簡單的買了一點緊急藥品。等離開之後,他再次選擇了一個隱蔽的位置,才鬆了口氣重新包紮了一遍傷口。
注射了裝在玻璃瓶裡的淺藍色液體後,他感覺一直抽痛的神經鬆弛了下來。
“你得找個地方休息。”預言書建議道。
“不,時間太緊了。”鳴默搖搖頭,把用完的藥全部收起來,然後丟進了垃圾桶。他接下來打算去運輸部門找線索。
曲左能兩次操控運輸飛船發動襲擊,絕對不是巧合。未開發的雲石運輸都歸北方集團的運輸部門管。因為雲石是一種戰略性資源,必須掌握在掌權人手裡。
他按照腦海中的路線,找到了運輸部門。雖然同樣隸屬於北方,但這個部門有著自己的地盤。位於城門的最遠處,也就是城市的另一端。
那裡靠近極寒之地,有著北方城最大的雲石采礦廠。以及一個從不開放的港口,開辟來專門為了運送雲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