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後的紫禁城仿佛煥發了新的生機,陽光照耀的琉璃瓦閃閃發光。延禧宮內安陵容已經站在門口盯著那琉璃瓦數個時辰。
寶雀擔憂道:“娘娘,您才出月子這樣盯著外麵看可是不好。這太傷眼睛了。您還要照顧小阿哥呢。”
安陵容淡然一笑。“這宮裡許久沒有下雨了,到處都臟兮兮的,如今好看,乾淨多了。弘邵這樣的可愛,一個嶄新的生命,就應該生活在這樣乾淨嶄新的皇宮內。”
寶雀聽安陵容說這話,心裡很是不安。“娘娘,昨天夜裡您讓奴婢漏夜去見三阿哥,可三阿哥根本不聽奴婢的勸,三阿哥說今日就會把那消息告訴皇後娘娘。”
安陵容不再盯著那琉璃瓦看,而是吩咐寶雀就弘邵抱道院內曬太陽。
“不聽勸多好啊,三阿哥可是有兒子了,也知道為自己兒子打算了。三阿哥什麼時候真正聽過皇後的話呢。三阿哥如若真想聽皇後的話當年就不會選敬貴妃,也不會在大婚的時候輕易就聽了宜錦的話給皇後難堪,更不會前前後後不斷的找一個女人給皇後添堵。”
寶雀似乎明白了什麼。“娘娘是說三阿哥從始至終都是不想聽皇後娘娘的話,而是想依靠皇後娘娘的身份。”
安陵容站在院子裡,快夏天了沒有風,日頭甚至還有一點毒。“你覺得呢。如果你是三阿哥,你會不會在自己羽翼未滿的時候找一個能疼愛自己的,然後在自己能力滿足的時候再找一個能庇護自己的。”
寶雀知道這事牽扯的問題太複雜不敢接話,連忙換了其他話題。“娘娘,太醫說小阿哥要曬曬太醫,您把阿哥給奴婢或者給乳母就好了,何必要自己曬在這裡,一會會就給您曬黑了,多難看。”
安陵容不以為然道:“兒子是自己的,自己心疼,何況連這樣一點事情都要假手於人來日皇上會如何看我呢。不就是曬黑一點沒有什麼的,皇上眼裡從來不在乎這些,反倒是我若朕曬黑了才是好事,這樣皇上要是來宮裡少一點,我也安心一點。”
自從生下了這個阿哥以後寶雀見識到了安陵容從前從來沒展露過的一麵。這讓寶雀感到高興也感到害怕。心裡隱隱的害怕自己如若一不小心哪裡惹到了安陵容會不會和寶娟一個下場。
寶雀站在日頭下心裡卻有些發涼。“娘娘,方才在扶光來報說三阿哥今日讓福晉送了東西進景仁宮,扶光讓奴婢先告訴您,要是再有消息她會再送消息來。”
安陵容點點頭,感覺這太陽也曬的差不多了準備抱著兒子回宮。“舒太妃這次想算計太後沒能算計成,便是連三阿哥都沒算計成,你等景仁宮消息出來了,你去告訴舒太妃一聲,本宮可是幫了她一把。”
說完安陵容便回了寢宮,寶雀還在等待景仁宮的消息,同樣等待景仁宮消息的還有舒太妃。
舒太妃昨夜雖然沒有外出可是太後去養心殿的事情明麵上無人說,但舒太妃很清楚。舒太妃著急的問一旁的積雲。“積雲,昨夜我讓你去給三阿哥說的話你都說了嗎,怎麼還不見動靜。”
積雲安慰舒太妃道:“太妃放心,昨天奴婢一直跟著太後的,太後出了養心殿三阿哥也出來了,奴婢提醒了三阿哥。”
舒太妃一麵敲著木魚一麵道:“先帝莫要怪罪我,三阿哥本就不是帝王之才,我如今如此做隻不過讓皇上和皇後早些看清罷了,如若三阿哥是帝王之材今日福晉就不會說什麼呢,如若三阿哥非要和自己的兒子爭論一時長短那就是天意。”
舒太妃的木魚聲敲入了壽康宮每一個人的心內,可卻敲不進自己的心,今日這佛經木魚怎麼都不順耳。
舒太妃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皇後看著瘦瘦弱弱的馮詩詩很是不可思議,馮詩詩所說的這是什麼話。皇後覺得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弘時讓你來接回永一,要是本宮不給,就會把本宮知道思慕身世的事情告訴皇上。這是弘時讓你告訴本宮的。”
馮詩詩顫顫巍巍道:。“皇額娘,妾身也不知道爺是怎麼了,昨天夜裡爺突然要進宮說要見皇上,後來不知道怎麼很是失落的回府,回府之後爺就這麼跟妾身說的,她還說妾身今日要是接不會永一叫妾身也不要回宮去了。妾身也不知爺是怎麼了。”
皇後抓著馮詩詩的手,“你說什麼,你說弘時昨天見過皇上。那他和皇上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