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顧明汐搖頭回答，“是他醒來，我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自己寫的。”

“嗬，這狐狸還會寫字啊？”顧舒望諷刺地看著塗山淮，“怕不是個狐妖？”

顧明汐笑了笑，沒有回答。

塗山淮看著顧舒望，眸子裡彌漫出殺意。

“舒兒，妖不妖的不重要，他又沒有害人，你何必想那麼多。”顧明汐說。

塗山淮猛的抬頭看著她，眸子裡露出震驚和感動。他沒想到，這世間真有不在乎他是人是狐狸是妖的人，這世間真的有平等對他的人。

想著那白袍之人天天誦佛讀經，滿口阿彌陀佛，到頭來，隻因為他是狐妖的身份，便對他痛下殺手，根本不聽他的解釋，佛口蛇心，可笑至極！

一時間，塗山淮隻覺得自己胸中悲憤難鳴，無人可以體會自己的痛苦。

好在，好在真的有人不在乎他的狐妖身份，這對他來說，實在是莫大的慰藉。

一時間，他看顧明汐的眼神，充滿了各種情緒，感動，珍視，柔和而又堅定。

顧舒望看著他那狐狸眼的情緒，她垂了眸，知道他在想自己殺他之事，許久許久，她歎了口氣，打斷這凝重的氣氛：“姐姐，桂花糕好了沒有？我餓了。”

顧明汐笑著連忙回頭去端：“好了好了，你稍微等等。”

糕點上桌，很燙。

顧舒望用筷子夾著，小口小口咬著，很甜，她很喜歡。

顧明汐看她吃的眯起了眼睛，不由得笑了：“舒兒，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般喜歡吃甜食？”

顧舒望歪了歪頭：“一直都喜歡吧，隻是姐姐不知道而已。”

顧明汐知道她之前與自己關係不好，一時間，她的表情稍霽。

顧舒望看出了她臉上的失落，她伸手拍了拍顧明汐的手：“不過姐姐現在知道了，以後可以常常做給我吃嗎？”

顧明汐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笑容溫柔地點頭：“好。”

一旁，塗山淮看著那盤桂花糕，他思緒複雜萬千，他想到，那人也是這般愛吃甜食，一吃就可以吃好多……罷了，再想又怎麼樣，人都已經死了，再怎麼想，也和他沒有關係了。

想到這裡，塗山淮把目光落在了門外。

不遠處的房簷之上，露出了一個灰色的狐狸腦袋，看見他，狐狸伸出爪子揮了揮，對他示意。

塗山淮看了一眼姐妹情深的兩人，想了想，還是跳下凳子，跑向了門外。

塗山淮涉上了圍牆，然後順著圍牆的邊緣走著，走到巷子邊緣，他從巷弄上跳了過去，到了另一戶的房簷之上。

灰色的狐狸從那屋簷上冒出頭來，聲音甜甜的：“哥哥。”

“漱兒，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塗山淮問她。

“哥哥，族中長老讓我找你，他告訴我你在這裡，要我尋你回青丘一趟，說有事相商。”塗山漱回答，灰色的狐狸臉怯生生的。

“知道了。”塗山淮回答，他回頭看了一眼顧家院子，“今晚上我會回去的。”

“哥哥，我在外麵等你。”塗山漱說。

塗山淮點了點頭，“小心點，彆再被人抓走了。”

塗山漱乖巧地點了點頭。

塗山淮這才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