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哥哥 怕我親你啊?(2 / 2)

少年吸取教訓,決不上前。

他越嚴肅,衣衣越忍不住發笑:“怕我親你啊?”

江雪鴻不承認也不否認,直截問:“你身上可帶著能夠外借的信物?課業所需,明日便還。”

衣衣想了想,慢慢悠悠取下鬢邊牡丹花:“這個可以嗎?”

江雪鴻要接,她又突然把花朵往身後一藏,狡黠笑道:“讓我親一口就給你。”

“……為何?”他不懂這行為的含義。

“想要你喜歡我唄。”

許多年後少年道君才明白,她想要的隻是他的靈力,並非他的流連。

江雪鴻不再多言,眼見少女轉身,忙扯住她。

衣衣回眸打量,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吱聲,飛速眨巴著眼:“那我真親了哦。”

少年一心記掛著課業任務,抿了抿唇,沒動。

衣衣唇角翹得更高,慢慢貼近他似有紅暈的耳邊,先是吹了一口氣,然後夾著嗓子道:“鴻哥哥,你教我道法符籙,我做你的劍靈,天天陪著你好不好?”

豔蕊悄然黏上衣襟,夢中記憶也染上一層朧霧。

*

晨光明澈,雲衣一睜眼便瞧見枕邊折得平齊又板正的黃符紙鶴,連褶皺都被撫得淡去,忍不住伸手逗弄。

折痕棱廓分明,和那古板的人一模一樣。

如果有朝一日能與夢中一樣在山林間隨性追逐,修煉倒也不至於那麼沒盼頭。

她將紙鶴收在床角,起身欲喚桑落,卻先瞧見了桌邊執筆作書的青年。

衣裝仍是少年時的素袍深裾,連發束冠飾都打理得一絲不苟,心思卻不似少年時那般容易猜度,眉眼輪廓疏朗,唯有過儘千帆的淡然忘機。

風清骨峻,雪寒霜曉,他身上似乎隻有凜冬一個季節。

江雪鴻似有感應般停筆:“醒了?”

雲衣並未發現鎮魂珠已被替換,上前為他添茶,自己也倒了一杯,信口奉承道:“有江道君在,我昨夜睡得都安穩不少。”

白瓷襯著素手纖纖,觸碰勾起昨夜隻有一人知曉的婉曲心思,江雪鴻喉嚨發乾,不自主輕咳出聲。

聽見他咳嗽,雲衣恍然想起來什麼,問:“不知道君臂上的傷如何了?”

江雪鴻也不見外,將紙筆擺放至一邊,解開道袍。

傷口已結了痂,卻仍然沒有大好。傳聞天生道骨不需治療也可自愈,果然都是誇大的。

雲衣對醫術不甚了解,擔憂問:“我這兒還有些紅花,要不先給道君敷上?”

江雪鴻:“嗯。”

事實上,他有意封了穴道,近日又防著一係列覬覦天香院的君子小人,連日奔波不停,等的就是她這一句關切。

示弱,果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