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麼?
他勾了勾唇。有膽色,卻表現得有些過。有時候解釋得越多,卻越會引起懷疑。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假以時日,她一定會成長為讓人移不開眼的奇葩。
果然是皇室後代,天生不一般。
就當沒有發生過?陶無辛的笑容有些發冷。
想跟他徹底撇清關係,怕是有些難。
梅非自然不會以為陶無辛真的會信她的這番說辭。
陶無辛這麼一問,的確叫她措手不及。但她能肯定的是,陶無辛還沒有完全斷定她的身份,否則無論他是哪一邊的,都該采取行動了,而不是跟她聊天。
也許她該帶著阿隱離開這兒。但現在她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若現在離開,倒正好坐實了他的猜測。她隻能按兵不動,除非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
“老大。”小蜻蜓放下手裡的算盤,三步並作兩步,跳到她麵前,指了指南雅間。“有人找你。”
“什麼人?”
小蜻蜓的眼睛冒著粉色的泡泡。“很好看的男人——我最喜歡的類型!”
梅非白了她一眼。“他找我做什麼?”
“不知道。”小蜻蜓抱著拳頭,一臉向往。“他看上去好冷——一句話也不多說。他還要了一壺菊花酒誒,喜歡菊花酒的男人……”
梅非的眉角抽得厲害。
紅椒招呼好一桌客人,朝她們走來。
“老大,剛剛來了個黑衣男人,樣子可凶了。”
“什麼凶?是氣度!”小蜻蜓極不讚同地睜大了眼。
“凶!”
“是氣度!”
“凶!”
“是氣度!”
……
梅非沉著臉。“都給我回去乾活……”
小蜻蜓和紅椒互做了個鬼臉,這才氣呼呼地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
梅非站在南雅間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擦推開門笑容滿麵地進去。
桌上放了一壺菊花酒,黑衣男子坐在一旁,端著酒杯輕抿,悄無聲息。
他的麵色冷凝,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其實他的五官相當俊俏,卻很少有人會去注意那個。
“這位公子,聽說你找我。”
那男子抬眼,朝她冷冷一望,卻不言語。
梅非朝他一笑。“小女子梅非。”
男子的眼神一頓。“是你。”
“請問公子——”
“穆澈。”男子放下酒杯,朝她微點了點頭。
梅非在他對麵坐下,瞟了一眼他身前的酒壺和酒杯。
“不知敝店的菊花酒可合公子的口味?”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端起酒壺,倒滿了酒杯,又將酒杯雙手捧給他。
穆澈伸手去接,快要接到時,她卻忽然手一滑。
酒杯被穆澈眼明手快地接住,竟一滴酒也沒有灑。
“真是失禮了。”梅非歉意地笑笑。“穆公子此番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穆澈將酒杯放回桌上,一雙冷眸盯著她看,薄唇微抿。
“我是從西蜀來的。”
梅非一愣。“西蜀可是個好地方。”她滿臉不解。“不過,這跟公子的目的有關麼?”
穆澈的眼神一閃。
“梅姑娘,不必擔憂。我身上有西蜀王給我的令牌,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梅非愕然失笑。
“穆公子所言,叫梅非有些莫名其妙。”她搖搖頭。“有話不妨直言。”
穆澈的眉頭微展,似乎有些驚訝。
“難道梅姑娘真不知我為何而來?或者應該稱你為公主殿下。”
梅非張大了嘴,像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穆公子,你要折殺小女子麼?小女子平民出身,哪裡是什麼公-公主?”她拍著胸脯,臉上也浮起薄汗,像是有些為難的樣子。“穆公子,我想你大概是找錯了人。嘖嘖,嚇死人了。”
穆澈揚眉看著她。“你真的不是?”
梅非拚命地搖頭。“穆公子,以後尋人,還是打聽清楚得好。不如你將你要尋的人的音容樣貌說與我聽,或許我能幫得上忙也說不定。”
穆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不必。告辭。”
說完,他便起身,穩步離開了南雅間。
梅非緊緊盯著他的背影,手心已被汗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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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日記:
大家好,我是巴巴饅頭巴大郎,現在在桃花醉後院的那顆桃樹上為您做現場報道。
自從我跟蹤報道梅老板和陶老板不可告人之關係一炮而紅之後,我深深體會到了成名所帶來的喜與悲。正所謂,做名人難,做名男人更難,做名男人之後還得堅守自己賣包子的本行,那是難上加難。
扯遠了。
話說今天被我用高清晰狼毫筆記錄下梅老板揣了五百兩銀子進了桃花醉後,直接要求麵見陶老板這一事實。有理由相信,五百兩銀子一定是購買陶老板的某種服務所用。道德淪喪啊淪喪,世風日下啊日下!像我這種有德有品的人已經很少了。
也許我該把巴巴饅頭該為有德饅頭。
咳咳,話說回來,蹲在樹底下這隻虎視眈眈盯我半天的大黑狗,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走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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