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大夫,我家大爺讓我跟著袁管家一塊過來的,來意也和許家一樣。”張府的趙管家也踱步上前,說道。
“好,我先收拾一下,然後和我娘打聲招呼就和二位走,請稍等。”
“是,我和趙管家在這兒等候就是。”
白君臨有想過他們會來,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他們無非就是要她做證人。
她是許琴肚子裡的孩子的第一接手人,許家為了女兒的清譽,不會冒險去找第二個大夫。
而此事又涉及張懷,張家如今也是他說了算,她和張懷也算是有過交情的,所以張懷十成九也是會找她。
和宋氏說過一聲後,白君臨喚上小月出了門,兩個管家來找她,她還不知道去的是張家還是許家。
“白小大夫,這一次咱們去的是張府。”袁管家欠身說道。
那看來許家的人已經找上張府了,隻是兩家沒有談攏,才想起了她。
這一次在白家門口的是張府的馬車,他們上了馬車後,馬車毫無懸念地駛向張府。
白君臨都能預感到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到了張府,氣派的門庭還是和她第一次來時那樣,毫無區彆。
張老爺才過世沒多久,張府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但和之前來張府的待遇不同,這次白君臨是作為大夫被邀請來的,所以張府的態度很是客氣恭敬。
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會行禮,白君臨想,可能是有張府的管家在她身邊的緣故。
看到總管都對她客客氣氣,其他下人就更不必說了,如同麵對貴客一般。
在距離張家正廳百步開外,白君臨就隱約感覺到一種很濃烈的不協調感。
待她即將要踏進正廳,她便明白此番感覺因何而來。
張家的正廳上此時此刻正坐了兩撥人,這兩撥人她都認識,一邊是張懷和他的家人,一邊是她昨日才見過的許家人。
“老爺,夫人,白小大夫已經到了。”
“大爺,老夫人,白小大夫我們已經請來了。”
兩位管家彙報完,他們的差事就算完成了。
白君臨正視廳上,高位上坐著的是張母和張懷,客位上坐著的是許老爺和許夫人。
兩家人神色都不怎麼好,看上去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好了,為我們琴兒診脈的大夫到了,況且你們也說認識這位大夫,張夫人,咱們今日就當著這位小大夫的麵把話問清楚了。”
許老爺攤開右手,邊說邊激烈地動著,誰都能看出他此刻想證明一切的心思。
“好,我們就把話問清楚,也講明白了。”張夫人倒很從容,這種家庭內宅的事她也是見多了,還算臨危不亂。
“白小大夫,你昨日上許家給我們的琴兒診脈,那診脈的結果是什麼?”
白君臨知道許老爺會問這個,早有所準備。
她瞥向自己右側的小月,命其取出診斷書,小月打開藥箱,取出放在裡麵、白君臨昨日回去才寫下的診斷書。
“這是診斷書,請各位一邊看我一邊解釋。”
白君臨呈上診斷書,袁管家接下後,再轉給了許老爺。
“許大小姐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孕,雖然母體有過激的孕期反應,胎動非常明顯,但從目前的現象表明母子平安,胎兒發育也正常。”
“許姑娘真的是有孕三個多月了?”張夫人確認道。
“正是。”
有了白君臨的證詞,許家的態度就更強勢了。
許老爺連同許夫人,再次向張懷和張母要求解決這件事。
“真相就擺在眼前,張夫人,做人要講道理,我們來時也說了,隻要您兒子願意娶我們女兒,這事就這麼算了,咱們兩家人也還能和和美美的不是?”
“許老爺,話是這麼說,道理我也明白,隻要是我們做的我們一定會認,我也相信我的懷兒也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可事實是我兒並沒有與您女兒做苟且的事,您叫我們怎麼認呢?”
“這……做都做了,孩子都有了,怎麼能說沒有就沒有呢?”
“總之我的懷兒沒有做過,我們是不會認的!”
“總之我的琴兒就是被你兒子糟蹋了,你們要負責!”
“什麼糟蹋你女兒?請注意你的用詞!沒有證據不要含血噴人!”
雙方家人吵得熱火朝天,一個正常的廳堂就這樣變成了嘴炮場,一旁伺候的仆人看得目瞪口呆,輪誰看了這個場麵都會傻掉。
真是好窒息啊,這個場景,白君臨從未想過自己也會碰到這些狗血的家事。
啪啦——
一聲劇烈的瓷器碎裂的聲音,讓這陣陣煩人的吵鬨停止下來。
“許老爺許夫人,對不住,是我失手打破了茶杯,還請你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