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上下全是忙碌的身影,都在尋找那位不見的張小少爺。
“大、大哥……方才下人來報,說……不止智斌,還有許琴也不見了。”
張聞急速走到張懷霖麵前,麵色不好地低聲道。
“那他們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我……我怎麼會知道?”
“他們可是你的妻兒,你怎會不知?”
張懷霖不知道該如何說他這個弟弟,這個時候張夫人帶了一堆下人丫鬟過來,白君臨也跟在他們一群人的後麵。
“懷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智斌為何不見了?”
“母親,您先彆著急,府裡上下都在找了。”
“哎喲,那孩子的病剛好,怎就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
張夫人一臉著急,可急也無用,這麼大的張府,要找到一個孩子並非一件易事,況且如今府上還有未痊愈的病人。
就在全府的人一心都投入到尋人中時,在張府大門外麵看守的官差抓了兩個人回來,這兩人便是許琴和她的兒子張智斌。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你們抓我乾嘛?!”
“娘——娘我想出去玩——我想出去玩——”
張府的人個個麵露驚訝,許琴和張智斌為何會被大門外的官差大人抓進來?
還有,他們母子是如何出去的?
“張大爺,張夫人,這是你們張府的人吧?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這二人已偷溜出張府,我們不清楚他們是如何溜出來的,但上頭有令,除非張府的疫症完全消退,否則你們府上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外出!”
“是,官差大人,是我們看管不當,才讓他們跑出去的。”
“張大爺,你們可得要看好你們的人,不然上頭怪罪下來,誰是誰非可就不好說了,大家都是同鄉人,撕破臉未免難看。”
“是,是,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張懷霖誠心誠意地和那幾個官差保證道,那幾個官差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這次他們放過張家,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娘——我想出去玩——我想出去玩——”
張智斌這次沒有成功出去,心中很不甘心,拽著她母親的衣服淘氣道。
“張聞,把你的妻兒都帶回去!”
張懷霖喊他全名,張聞就明白了,大哥的氣已到了頭頂,他若不聽話,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快——快走——”
張聞拉過妻子、牽過兒子,即使這二人不情願回去,他也要把他們拖回去。
許琴和張智斌被拖走後,眾人之間的氛圍立刻安靜。
張府的人似乎都習慣了,隻要有許琴母子在的地方,空氣永遠不會是安寧的。
找到了人,張府上下總算能夠稍停下來,剛才還圍在這裡的人全都散了,都轉身去忙自己的活兒。
“讓你看笑話了。”
張懷霖回過身來,口中無力地歎著氣,對白君臨說道。
“張府外那麼多官差,他們究竟是怎麼出去的?大爺和夫人難道就不好奇嗎?”
白君臨說出這個疑點,張懷霖和張夫人這才有了疑惑。
於是張懷霖即刻吩咐趙管家,將張府所有能出入的地方都巡查一遍。
這不查還不知道,一查就查到張府最後麵的偏僻牆角上有兩個狗洞,一個可以讓大人自由進出,一個則是可以讓小孩自由進出。
這就難怪為何許琴和張智斌一上午不見人影,他們便是通過這兩個洞鑽出去的。
得知這兩個狗洞後,張懷霖一肚子火,隨即命人馬上堵死這兩個洞。
在不知道這兩個洞之前他們還好奇,張智斌一直都在家裡,哪裡都沒去,怎會無緣無故患上疫病?
原來那孩子就是利用這洞溜出去,然後不小心在外頭染上疫病的。
幸虧他們及時發現,不然這對張府來說即是一個大隱患。
“你又幫了我們家,真不知道該如何謝你……”
張懷霖垂眸微笑,不好意思說道。
“這隻是小事,舉手之勞而已。”
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機會,白君臨得空便和張懷霖在花園的亭子裡閒聊。
她若是還在隔離點,肯定不會那麼悠閒。
“聽聞你考上了宮裡的醫官,我都還沒祝賀你呢。”
“啊……那個啊……也不是什麼很厲害的事……”
白君臨靦腆笑道,她隻是一個撿漏的,根本沒什麼好祝賀的。
“這怎麼不厲害?許多人擠破了腦袋、花光了所有家當都不見得能入宮,而你卻靠自己做到了,當然是厲害的。”
張懷霖能這麼誇她,她自然是開心的。
可是他並不清楚這裡麵的原委,白君臨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索性就和他客套了幾句。
“對了,那枚墜子……你還攜帶著嗎?”
張懷霖突然說到這事,白君臨這才想起來那枚翡翠墜子。
她的腦袋慢了半拍,片刻後才回道:“當時接下出行南方的任務,匆匆忙忙地就走了,我也沒有想到會回來這裡,所以……沒帶。”
白君臨不敢看他的臉,怕自己此刻的慌張被他發現。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張懷霖微微笑道,其實他提及墜子一事,倒不是真想知道她是否帶了墜子。
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的心意。
那日他贈她此物,並在錦囊中留下了表明自己心意的紙條。
她若看到,應該早知他的心。
自從她去了京城,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她。
每到深夜睡不著,她的一顰一笑都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君臨,我……”
張懷霖打算開門見山地和她說這件事,不料趙管家這時跑過來,破壞了他們之間本來很好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