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那個電話的時候,他也沒想過沈舟然真的割腕,以為他是為了博取自己的關注故意鬨騰。
所以才說出那句“要死趕緊死”。
梁思硯忍不住糙了聲,手捂住半張臉:“煞筆,讓你跳河你也跳嗎?”
來電鈴聲突兀響起,把他嚇了一跳。
是跟自己賽車的一個富二代打來的,說因為自己在外地沒幫梁思硯找房子而深感愧疚,今晚他做東給梁思硯道歉。可實際怎麼回事大家都清楚。
梁思硯拒絕的話到嘴轉了個彎:“等著。”
他現在心態不對,不如出去換換心情。
一幫喜歡賽車的人經常去的地方就那幾個,之前的肯定去不了了,這次去了正規俱樂部。
梁思硯在賽車場地上飛馳了一圈又一圈,把心裡那點莫名的情緒全部甩在腦後,這才去換下賽車服,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是獨立隔間,旁邊是淋浴處。幾個染著各異發色,標新立異的富二代們不久也進來了,聊天說笑,開始衝涼。
“怎麼感覺今晚梁哥的火氣比上次還大?”
“廢話,都被趕出家門了,能不生氣嗎?聽說還被壓著去給沈舟然道歉。”
“臥槽,這也太慘了。”
幾人聊著聊著,話題引到另一人身上。
“這得智商多欠費才能想到四個一起追的?真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呢,也不看看那病懨懨快死了的樣。”
“恐怕不是欠費。”
“不是欠費還能是什麼?”
另一人接話:“欠操唄。一個滿足不了他。”
眾人大笑。
還有人笑著說:“你說這些喜歡被男人壓的,是不是吃藥都撐不過三分鐘?不然乾嘛用後麵爽。”
“有道理,畢竟是個藥罐子廢物,能有用到哪去,女的脫光了躺他旁邊估計都硬不起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梁思硯是個遊手好閒的,他身邊的人大多都差不多,不學無術。又正是剛成年橫衝直撞的年紀,一聊點什麼就腦子通□□,把下流當風流。
“嘭——”一聲響,把說話的眾人嚇了一跳。
梁思硯一腳踹開更衣室門,掃了他們一圈。
臉熟,不認識。
大概是平日裡聞著味上趕著巴結自己的那群人。
“梁、梁哥。”有人喊他,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
梁思硯卻站在那不做聲了,等眾人又喊他一遍才看過去,臉色不好:“吵吵什麼,更衣室裡不能大聲喧嘩不知道嗎?都小點聲!”
眾人:“……”
更衣室裡,有這條規定?
還不等他們想明白這裡麵的邏輯鏈,梁思硯已經大踏步走了,背對他們的臉特彆臭。
剛才怎麼回事,竟然有一瞬間想讓他們閉嘴。
他腦子出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