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商冷笑,“嗬,無心之舉?把本世子頭砸破是無心之舉?”
夏棠:“世子要怎麼樣才能原諒夏棠?”
韓商微眯眼眸,上下打量她的身段,身體中的火氣倏地躥上來,啞聲道,“這樣吧!你做我的通房,把我伺候高興了,我就既往不咎,原諒你。”
夏棠膛目結舌,不知所措地看向九娘,無助乞憐。
九娘見狀繞到夏棠身前,作出保護的姿態,笑得風情萬種,諂媚道,“哎呦,世子,您就彆說笑了,九娘一介窮商婦還要靠夏棠吃飯呢!再說她早年在煙花之地委身於彆人,染上了不乾淨的病,她一個身世可憐又不乾淨的藝伎是萬萬不能伺候尊貴世子您的。”這笑藏著毒,不達眼底。
韓商一掌拍在床上,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敢誆本世子。”
“九娘不敢,九娘句句屬實,夏棠其實早有穢病,隻是一直喝藥,表麵看不出來。郎中在這裡,一驗便知。”九娘看向塗郎中,眼神警告他。
塗郎中正欲給夏棠診脈,就被韓商擺手打斷,“那就叫你們春意閣的頭牌玄姬過來伺候本世子一晚,我就不追究。本來就是來找她的。”
九娘賠笑道,“世子有所不知,這玄姬是廷王的人,我都動不得。”
“我管他什麼王爺。”韓商不耐煩嚷嚷。他這人最恨彆人壓他一頭,王爺又能怎樣,還不是要靠他爹穩固地位。
“世子,我們位卑無勢,得罪不起您,也得罪不起廷王。”九娘轉動眼珠,想起今晚玄安挑的那位客人,她靈機一動,心中有了主意,“世子您看,您在京都威名遠揚,這麼厲害,說不一定,您去叫廷王將玄姬讓予你,他看在您的麵子上,準定立即將人送到你府中,這樣您即可以不用得罪廷王,也能讓廷王賣你個人情,豈不好哉?”
韓商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勉強答應,“也行。”
“不過,她,今晚得留下來伺候本世子。”韓商指著夏棠。
想到她的觸感,他小腹一緊。
不能更深入交流,那總能過過手癮,做些其他的吧!
九娘還想著怎麼推辭,夏棠就已行禮答應下來。
九娘離開時,輕輕拍了拍夏棠的手背安撫。
“九娘子,你臉色暗沉,需不需要我給你把脈,診斷一二?”塗郎中快步跟在九娘身後,與她攀談。
九娘答非所問,“我覺得你有句話話說得不錯。”
塗郎中問,“什麼話?”
“他就是個畜牲。”
“知我者,九娘子也。”塗郎中笑意盛,倏然想起夏棠還在那畜牲身邊,止了笑,擔憂道,“九娘子,你不怕那畜牲對夏棠做什麼嗎?”
九娘沉下臉色,袖中的手被握緊,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怕有什麼用,我都那樣說了,他肯定是不敢碰夏棠的,隻是委屈夏棠被那畜牲占些便宜。”
有失有得,隻要夏棠完好無缺繼續待在春意閣,被占些不實際的便宜換來安生,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她們春意閣的姑娘不會看不起她。
九娘上三樓,塗郎中緊跟其後,全然不知道自己走錯道。
九娘回頭狐疑地問,“你跟著我上樓做甚?”
這塗郎中是越來越奇怪,整天神神叨叨。
塗郎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連連後退,訕訕道,“最近和家中娘子鬨得厲害,好幾天都隻能枕地而眠,沒睡好,人犯糊塗了,不要多想,我可不是那畜牲。”
小廝送塗郎中離開後,九娘徑直去玄安的屋子,叩響房門,“玄娘子,睡了嗎?”
玄安:“花蕊,去開門。”
花蕊應聲去開門,“姑姑,進來吧!”
“我就不進去了。”九娘現在一門心思隻想回自己屋子休憩,簡單說明今晚發生的事情就虛晃著步伐離開回房。
玄安斜坐在榻上,手肘撐在榻上的小桌上,已然清楚了整件事的原委。
花蕊抬眼問,“玄娘子,不出去瞧瞧嗎?”
玄安翻閱手中的書,頭也不抬道,“不必,九娘這樣說,自然會處理好,我此時出去無疑是添亂。”
戈弋自這件事發生就一直待在玄安房內,待得時間有些長,玄安喝一口清茶淡然道,“戈弋,這件事兒已經過去,你回去休息吧!”
“我想守著阿姐。”
他回去連她的房門都瞧不見,他怎能安下心。
“聽話,回去。”玄安望向窗外,夜色彌漫,萬家燈火熄儘,“很晚了。”
“可是我放心不下阿姐,那人是衝著你來的,隻不過是誤打誤撞爬錯了窗,翻到了夏棠姐屋子裡去。”這是他從九娘說的話中,猜到的。
他不想她身邊有任何潛伏的威脅。
“阿姐,花蕊姐,你們都睡吧!我守夜。”
“隨你。”
她了解他的脾性,和她一樣倔,索性就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