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懷疑(1 / 2)

慈悲岸 雲知玄 2835 字 10個月前

淚蠟滴下,飛蛾繞燭,偶爾翅尖觸及火苗,燃得呲呲作響,白色煙霧嫋嫋,火光閃爍,明明暗暗。

玄安與戈弋四目相望無言良久,難以言明的氛圍悄然滋長。玄安率先撇開視線,看向窗外,輕聲道,“很晚了,藥塗好就回去吧!”

藥塗好以後,戈弋把藥還給玄安,低頭穿鞋,掩下了黯淡無光的眼神,聲音低啞道,“阿姐,我什麼時候啟程去端州?”私心來講,他是不願離開的。

玄安回道,“本來我給你找的師父在京都,但他前些日子已參入北冥軍,不便教你。況且你的文治又不能落下,我才會出此下策讓你去端州。前兩日我已寫信給你師父張京,讓他派人來接你,現在來接你的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估摸著不過幾日就能抵達京都,即時你收拾妥當便可啟程。”

“嗯。”戈弋穿好鞋,陡然起身跪在玄安腳邊,仰頭神色極為認真地凝望她,眼裡倒映著她的身影,一言不發。玄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伸手虛撫他一把,“你這是做什麼?起來。”

一旁的花蕊也被戈弋的舉動弄得不明所以,頻頻抬眼看兩人。

跪在地上的少年倔強地任玄安怎麼撫都不肯起來,也不答話,隻是安靜地跪著。跪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道,“阿姐,我回去了。”

戈弋走後,花蕊去外間把門閂實,進來邊走邊嘀咕,“戈弋今晚怎麼怪怪的。”從看見他翻牆進來,渾身濕透的那刻,她就懷疑戈弋肯定瞞著什麼事,但她又不好開口說。玄娘子都未懷疑他,她怎麼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讓兩人生嫌隙呢!再說戈弋護玄娘子的那個勁兒,就算瞞著什麼事,也肯定不是對玄娘子不利的事情。想至此,花蕊也就止住了胡思亂想。

“你說什麼?”玄安未聽清她說的話,隻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說話。

“啊?奴婢在說戈弋怎麼好端端的就跪下了,還跪這麼久。像個悶葫蘆一樣,也不說話。”

“剪燭吧!”

翌日,晌午前。三三兩兩的客官走進春意閣稀疏落座,較平日少了近十倍的客官。

坐在春意閣賬台前桌的一灰衣男子神神秘秘地低聲道:“誒,你們都聽說了嗎?安昌侯世子死了!那死狀要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被人閹了不說,最後還被大卸八塊,死無全屍。”

“我也聽說了,屍體是今晨一過路婦人發現的,當場就被巷子裡的光景給嚇暈過去。我還聽說,那屍體已經被野狗啃食地差不多了,官衙的人來辨認指證也不知死的是誰家的公子,直到看到牆腳落著安昌侯府自證身份的玉佩才猜想死的是安昌侯府人,於是便派人前去通知安昌侯府的人來認領。你猜後來怎麼著?”與灰衣男子同行的白衣男子講地眉飛鳳舞,還留懸念供人猜想,就如說書先生講故事一般吸引人。

灰衣男子皺眉跺腳急道:“哎喲,你就彆賣關子了,真是急死人。”

白衣男子這才繼續道:“那韓夫人看到那枚玉佩,當場就暈了過去,一直不曾醒來,還是跟著來的丫鬟哭著說是他們家世子,才將人給認領了。你們可不知道,當時圍觀的人有多少,直把外邊的路都給堵了。”

灰衣男子嘶地一聲,疑惑道:“我和你一道來春意閣的,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一傳十,十傳百唄,現在整個京都都知道安昌侯世子韓商被謀殺身亡。”白衣男子端起茶盞,低頭吹了吹,猛喝一口茶,又道,“幾家歡喜幾家愁呦。”

站在賬台後聽得明明白白的九娘正磕著瓜子,冷笑道:“怕是隻有一家愁。”

“九娘子這話說得倒是不錯,但是這個節骨眼還是要慎言,不然被安昌侯府的人聽了去,那可不得了。”白衣男子說得口乾舌燥,又端起茶盞喝口茶,道,“現在安昌侯府傾儘全力在徹查此事呢!大家都小心謹慎為好,不該說的最後彆說,免得招來無妄之災。”

灰衣男子問:“怎麼個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