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客廳,程恕正在閉目養神,季鈞儒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
最終還是季鈞儒打破了沉默的氣氛:“程先生,這次又麻煩你了。”
程恕聞言睜開眼睛,笑道:“受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程某應該做的,季太太已無礙了。”
他坐直了身體,看向季鈞儒:“倒是你,季先生,這兩年怎麼樣?沒有再做什麼奇怪的夢了吧?”
“多虧了程先生,自那以後,我再也沒做噩夢,那段時間發生的事也已經想不起來了。”
“那就好,季先生不必謝我,這不過是我們之間的一筆交易。記住了,千萬不能讓木牌受到任何毀損。”
“程先生放心,我把木牌藏得好好的。”季鈞儒恭敬道。
程恕站起身:“好了,程某也該走了,麻煩季先生上樓叫一下青禾。”
季鈞儒鞠了一躬,上樓進了臥室,江幼寧見是他,翻身不理,季鈞儒心知自己過分在先,想著等會兒再哄,把孫青禾請下了樓。
送走了程恕師徒,季鈞儒再次上了樓,江幼寧像是睡著了,聽到動靜也未有所反應。
季鈞儒坐在床邊,小心翼翼道:“幼寧……我知道這次是我衝動了,我向你道歉,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是我,對你虧欠太多。”
江幼寧許久沒有說話,季鈞儒以為她會沉默到底,剛準備離開,背後傳來她細細的聲音:“我不願待在這個屋子,我想去看看敏恩。”季鈞儒心中有氣,卻不敢再讓江幼寧傷心,隻好應允了。
多日不見方敏恩,江幼寧很是想他,她拖著虛弱的身體進了房間,鎖上門,打開櫃子:人偶靜靜地躺在裡麵。
江幼寧緊緊抱著人偶,忍不住崩潰大哭,溢出的淚水浸濕了人偶的頸部。她哭了許久,好像要把委屈和疲憊一下子全哭出來。
周圍靜悄悄的,除了她的哭聲,再無其他聲響。季鈞儒站在門外聽了很久,直到哭聲漸弱,他才轉身離開。
江幼寧把人偶放到床上,香爐裡多日不燃香,爐壁又變得冷冰冰了。她拿起一根續魂香,插進香爐後點燃,又把旁邊的符咒點上,放在小碗中直至燃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