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夢啊。

第二天，季瑞霖醒的時候，江幼寧已經不在了，他從床上爬了起來，大聲喊母親，卻看見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紙條，急忙拿著去找季鈞儒。

季鈞儒正在餐廳吃早飯，看見兒子急匆匆跑下來，剛露出的笑容在瞥見他手中的紙條後凝固了。

季瑞霖把紙條遞給了季鈞儒，季鈞儒接過，上麵隻寫了七個字：“瑞霖，祝永世安康。”季瑞霖抬頭看向季鈞儒，季鈞儒的眼角發紅。

原來，我在你心裡，連一個字都不配得到。

……

江幼寧穿得單薄，沿著馬路一直走。此時天還沒全亮，大約走了一小時，終於到了目的地。

她和敏恩十幾年前住的地方還沒被拆掉。

江幼寧慢慢走了進去，關上了屋門。

天色大亮，各家各戶燃起了炊煙。有個小姑娘剛睡醒，迷迷糊糊透過窗戶看見遠處有紅光：“媽媽快看！那邊的房子著火了！”婦人聞言抬頭去看，遠處紅光愈燃愈烈，看樣子已經燒了很久。

日子過得很快，王珮芸已經恢複了健康，隻是忘了那天發生的事情，醫生說老太太年紀大了，不好的事情想不起來也是一種解脫。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著，季鈞儒偶爾會想起江幼寧，想起那時候，他在書房處理事務，她坐在一邊看書。那時候的他還以為能永遠這樣，直到兩人垂垂老矣。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年春天，他從樓上下來，長著一雙小鹿眼的姑娘撞上了他的胸口，也撞進了他的心裡。

新玉坊

程恕和孫青禾坐在包廂裡喝茶，孫青禾欲言又止。程恕淡淡開口：“想說什麼就說吧。”

“師傅，江小姐很久沒回季家了，她會不會……”

“命裡有時終須有。關於江幼寧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那你呢，師傅，你還要繼續找她嗎？”

“隻要她還在等我，我就會一直找。”

“江幼寧的三十年加上季鈞儒的十年，夠我再找半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