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對顧素衣風評毀譽參半,大將軍姚策說此人狼子野心,傅宣沒說什麼。
傅容雪不參與任何評論。
姚策要是被顧素衣弄死了也很正常,他與陳國公府狼狽為奸,也早就是皇帝的眼中釘了。
顧素衣打發著徐冽,讓他去拿條大白蛇,功夫沒了他心理上很難受。
這難受可不能讓自己一個人擔著,得大家一起來,特彆是顧家那些嘔心肝的。
對於榮恬怎麼死的,顧素衣決定從自己最討厭的顧老夫人入手。
·
傅容雪跟傅舟見過麵後,他聽謝長留說:“這蠱蟲跟種在你身上的不一樣,你的是子母蠱,下蠱之人想要控製你的神智,但他沒想到你的身體百毒不侵啊……”
謝長留捂著嘴偷笑。
跟妻子在家帶孩子,丈夫出去三年終於回家的那種笑差不多,他又說:“你娘十月懷胎還殺了十幾個山賊,我啊,天天給你娘熬湯藥,所以啊……你要謝謝我,謝謝我。”
傅容雪:“……”
他歎氣,路夫人年輕時懷他,跟他爹水火不容。
他還被赤北門的叛徒給下了毒,原本以為要流掉的,結果謝長留以毒攻毒,不僅讓他活了下來,而且還收了他當徒弟。
逢人便說啊,我家大徒弟生得貌美如花,不知道會便宜哪個傻子。
等那個傻子變成了顧素衣,那畫風一轉,自家的豬拱了彆人的好白菜。
對此,傅容雪表示一切習慣。
他忍受著謝長留的聒噪,挑重點問:“那種在榮恬身上的是什麼蠱蟲啊?”
謝長留非常神秘兮兮,他重重擰眉又飛速鬆開,隨手指著傅容雪脖子上的吻痕說:“還沒成功的?”
傅容雪正襟危坐,眼中精光一閃,一道利針飛到謝長留嘴巴上,徐冽嘭一聲踢開門道:“你個死道士,我家主人日理萬機,輪得到你這糟老頭子說三道四?”
徐冽養了一隻特彆神氣的大公雞,專治不服。
它雄赳赳氣昂昂朝謝長留飛去,後者嗷嗷叫說:“情蠱!乃是情蠱!它是母的!”
傅容雪表示滿意,他笑著說要給徐冽加工錢,徐冽笑說:“夫人給了我好多錢,買了我一條蛇呢!”
傅容雪麵色微沉,他心想,榮恬身上為何會有情蠱呢?
當街擄走她的背後之人又會是誰?
離開擁都也五年了,他雖然是看著榮恬長大,但這五年間他也不知道榮恬跟什麼人在一塊過。
不過這會兒他不太想關心這個,他比較關心拿蛇的顧素衣——萬一搞死人了,那就不好看了。
·
顧素衣掂著一條蛇,給它關籠子裡,相府那晦氣的地方他是不去的,在傅宣麵前,他最怕蛇跟火了,這不聽說他被顧老夫人給欺負,連夜差使楊公公送來了好幾大箱黃金,說是讓他好好休息,臨安侯死了的事不急。
……不急?
顧素衣聽說了,臨安侯死了他身邊毫無防備,整個天牢的房門都是關緊的,按理來說,監獄防守極其嚴密,就算是蘇不言這樣的大內高手也未必成功。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殺掉當朝的重臣?
顧素衣懷疑此事跟沈琅華有關,他實在是無聊得很,而且記仇嘛,他不喜歡親自動手,小師弟葉非還沒來,而這路上,顧刹身邊的那兩條狗會路過此地哦……
胖子叫顧大,瘦子叫顧二。
他讓葉非提前在路上撒滿了可讓全身發癢潰爛的毒藥,還準備了……一根棒子。
董香已死——這人不知好就會遭禍。
但是為什麼董香要背叛他哥呢?
顧素衣拿著根狗尾巴草逗了逗蛇,臉上的笑是輕鬆愜意的,蛇嘶嘶吐著信子,那聲音瘮人無比。
他最不屑狗腿子,也最恨借助權力傷害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