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風一劍貫穿淩凜的肩膀,他蹲下身鉗住她的下巴,卻道:“我不對你好,你怎麼會出現?我不對傅雪寧壞一點,你背後的爛人怎麼會露出真麵目。”
淩凜無話可說,她還是卑微地去抓淩若風的衣擺,而淩夫人也阻止他,淩若風道:“我從來都是裝的,你這麼惡毒,怎麼會是我妹妹?”
“養恩,恩將仇報,說的就是你!”
淩若風甩開淩凜。
淩凜可憐地模樣讓淩夫人心疼極了。
她說:“再怎麼樣,他是你妹妹。”
“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你便自行了斷,我可沒有妹妹。”淩若風瞪著淩凜,直言道。
“母親,哥哥說的是什麼意思?”淩凜左顧右盼,一臉茫然。
淩若風說:“你是撿來的。”
淩凜眼神從呆滯轉向絕望,她倏然拔出刀子,紅著眼,把刀子紮進了淩夫人的胸膛!
“你去死!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逼我成婚,我怎麼會上了彆人的當。”
淩夫人大睜著眼,似乎她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最疼愛的女兒給捅死了。
遠處飛來的一柄長箭射中淩凜心口,她當場暴死。
淩凜圓圓地瞪眼,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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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湖,寧安城最負盛名的第一湖,不過在很久之前,這裡就成了陳千的私人去處了。
——隻能供他一行人使用,打漁的漁民跟觀光客,是不準進入的。
陳晗與父親陳千齊齊蹲在畫舫的甲板上,周邊有三十多位高手鎮守。
陳千早便聽說了顧素衣要取他項上人頭,他哂笑:“區區一個顧素衣,又能奈我何?”
陳晗對於父親是尊敬的,但是又沒尊敬到那份上,麵對周圍重重鎮守的密境跟鐵蒺藜做的網,就算是他來了,那也是插翅膀都難飛走!
顧素衣,笑話!
陳晗捏著酒,笑了笑,有些好笑但是又有隱隱的不安分,陳千從未認同他,隻是一味讓他做事。他覺得就有些酸,又喝了一口。
他不喜歡在船上,容易晃得頭暈。
便是附和著:“爹說得對,再大的膽子,也打不過爹您啊。”
陳千被讚得心花怒放,笑容都咧到脖子那邊去了,他為官三十年,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沒見過沒做過。
就連傅家,也是遠遠不及他的。
酒意熏人,陳晗起身說他要去甲板吹風。
陳千擺手讓他走。
就是在此時,此刻。
顧素衣悄無聲息落下,他的掌心揚著一把匕首,陳千酒興朦朧,勉勉強強認出是誰,他顫抖地指著顧素衣說:“你——”
顧素衣不想聽他說話,他抬手把刀捅進陳千的脖子,在他耳邊提醒說:“安靜些。我送你去見閻王爺。”
陳千眼睛閉上了,顧素衣旋刀子,他笑著說:“任昱,你應當記得的。”
“我爹死了二十年了。”
“陳晗。”顧素衣默默記了陳晗一筆。
“就是你們這些不作為的當官的惹的禍!”
“這世道,民間公開開設賭場,乃是犯法的。明令禁止,這身為官員卻明知故犯。”
“我讓你跪,你聽不懂?”
“你把我的家還給我!你把我爹還給我!”
……
清河六年,攝政王陳千橫死。
首級懸於清水鎮楊家客棧之上,當了供人觀賞的人頭紅燈籠。
眾人哄笑,無一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