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槍口的火舌在警報燈的紅光下閃爍出瑰麗的色彩,將二人的影子勾勒在金屬牆壁上,在硬鋁合金板的狹窄縫隙中,向璈伸出槍管進行了一次點射。
砰!
彈頭擦著金屬底板飛身而過,蝗蟲隊長的步伐亂了一刹,險些將身體暴露在危險之中。
“好小子,是我太低估你了,”在高溫環境下鏖戰了許久,他的體力已經逐漸有些不支了,而對方卻還保持著極高的進攻欲望,“報上名來,或許我們日後也有合作的機會?”
“現在服軟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向璈的狀態其實也不太好,汗水濕透了她的上衣,輻射和舊傷的雙重影響讓她的呼吸有些紊亂了,“或許你可以棄槍投降,興許我會心軟那麼一丟丟呢?”
“嗬,口氣真不小,不過你也的確有這個實力,隻可惜勝利還是屬於我們的。”
向璈瞟了遠處的炸彈,明白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如果不能儘快解決掉這個煩人鬼,自己搞不好會變成爆炸的陪葬品。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並看向了左臂上的布條。
這些消過毒的布條沾著大量白孚搞出來的燃料酒精,雖然不確定兩天過去會不會揮發沒了,但在如今的高溫環境下點燃應該也不是難事,或許自己可以用這玩意兒搞個聲東擊西,把那個討厭的家夥引出來解決掉……
哢——
白孚雖然不止一次見過甚至摸過槍,但她從來沒嘗試過用這東西去戰鬥,更彆說還要對付兩個訓練有素的職業士兵了。
“試試吧,”她靠著以前觀察向璈的動作調整好了槍的狀態,然後趴在地上瞄準了一個大個子士兵,“這個目標大一些,應該……不會打偏吧?”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掠過,大個子士兵頓時發出了一聲哀嚎,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大腿上恍然多了一個血窟窿,而子彈的來源是樓梯口附近。
然而白孚沒法為這場勉強合格的命中慶幸了,巨大的後坐力居然把她整個人都向後推了出去,狹窄的樓梯本就難以穩住身形,她這一下直接摔得槍拖了手。
“好啊,原來這裡還藏了一個,”大個子士兵惱羞成怒,提著槍殺到了白孚的麵前,強大的壓迫感讓她嚇得喘不過氣來,“小姑娘,你這是找死!”
砰——
又一聲槍響,大個子僵直地倒在了地上,身後站著的正是受了些皮外傷的向璈,再往後些,能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蝗蟲隊長。
“呼……趕過來了,”向璈抹掉額頭上血水和汗水混合的紅色液體,露出一塊因擦傷而結出的血痂,“我不是讓你在後麵呆著嗎?你怎麼跑上來了!”
“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向璈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將地上的槍全都踢入角落裡,轉身看向炸彈旁的最後一個士兵,“你的四個同伴都死翹翹了,現在就剩你一個人,投降,我可以給你一發痛快的子彈。”
“嘿嘿,有話好好說嘛……”士兵的步伐後退了幾下,但右手一直扶在炸彈的啟動麵板上,“我們也都是拿錢辦事,老板的命令可不是那麼好違抗的……或者我們可以談談,落日城給了你們什麼條件,我們老板也能做到……”
“老板?你們背後還有更大的金主呀,說!他是誰?”
“我隻是說有另外的辦法幫你們聯係老板,但他的身份我實在不能說……”士兵見向璈的眼神愈發淩厲,反倒沒有了更退一步的意思,“你過來,我們……小聲談談?”
“你在耍什麼花樣!”向璈厲聲喝止了他。
士兵見向璈沒那麼好騙,低下頭嘟嘟囔囔了幾句,“說了肯定要死,不說也活不下去……這是你逼我的!”
“不好,向璈,他準備啟動炸彈了!”
話音未落,向璈已經抬手擊中了那個士兵的胸膛,然而他卻在斷氣前的最後一刻調整身體,歪歪扭扭地砸向了那顆紅色的按鈕。
嘭——
定時炸彈爆炸的前一刻,向璈用儘全身的力氣將白孚退了出去,因為力氣用的太大,白孚整個人都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狼狽地摔倒在樓梯拐角處。
“咳咳……咳……”
待到她清醒過來時,整個核心區都被炸得麵目全非了,變形的金屬板塊擋住了她的路,白孚隻能用撬棍掀開礙事的金屬板,一步一趔趄地爬回交戰區尋找向璈。
“向璈!向……你沒事吧!”
白孚跑向那個趴在地上不停咳嗽的人,小心翼翼地把她攙扶起來。
然而向璈的臉色卻異常慘白,她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才顫顫巍巍地舉起了緊攥著的右手,接著重重地吐出一句話,“我拿到……淨化芯了……”
“你……”白孚從她手中接過那枚小小的墨色圓柱體,它看上去平平無奇,若非兩端箍住的金屬圈上雕刻著來自聯邦的認證編號,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一路來的艱辛隻是為了這麼一個小玩意兒。
“淨化塔裡的輻射氣體泄露了,我……嘔——”
向璈毫無征兆地開始劇烈嘔吐,白孚輕掃了一眼,卻見到嘔吐物裡隱約有輕微的血絲。
“有血!你不會是患上輻射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