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還說不定要在這裡呆多久,搜集土匪的信息對我們日後的行動也有好處,不如答應下來,萬一和他搞好關係還能得到一些幫助。”
老獵人並不在意她們明目張膽的“密謀”,正巧小孩抱著幾個玉米跑了進來,他便放任二人繼續商量,自己端著鍋去準備晚飯。
“是你要答應的,先說好,萬一和土匪發生衝突了可要你先上,我不想也沒那個能力和土匪正麵交手。”
“那你直接留在基地車裡好了,”向璈很想對她做一個鄙夷的表情,但厚實的麵具把她的臉遮得嚴嚴實實,“我一個人行動還更方便呢!”
“這話可是你說的,”白孚立即站起來叫住老獵人,“我們答應你的要求,現在告訴我們土匪的大體位置吧。”
老獵人似乎察覺到了二人之間微妙的關係,他挑了挑眉毛,讓小孩在廚房照看鍋子,自己空出手在半張羊皮上畫了一份粗糙的路線圖,然後遞給了並沒有起身說話的向璈。
“我很期待你的好消息。”
見老獵人沒打算挽留,二人便悻悻地道了個彆,小孩正想追出去送送她們,卻被老獵人伸手攔下了。
出了門,她們這才有機會仔細觀察獵人小屋的模樣——房屋本體就是典型的溫帶林區木屋,但缺乏製瓦技術,屋頂改成了厚氈布和獸皮蒙上的,房簷地下掛著晾乾後的調味品,比如辣椒和鹽袋。
屋後開墾了一小片玉米地,再往後一點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森林;屋前則是堆放木柴的地方,角落裡是地窖的入口;再向前幾步就是她們來時的大河,河邊杵了一根木樁子,上麵係著木筏和兩根浮木。
“汪汪~”
大黑狗慵懶地抬頭叫了兩聲,然後用爪子扒了一下浮木,大概是告訴二人可以乘這玩意兒順流而下離開,至於如何把控方向靠岸可就全看個人發揮了。
“天快黑了,為了節省時間直接兵分兩路吧,”向璈用小刀劃開繩子,“我去會一會西邊的土匪,你回基地車附近找些吃的,或者用我教的方法做個陷阱抓兔子,好歹把晚飯給解決了。”
白孚抬頭瞄了眼紅裡透著黑的天空,嘟囔了一句道:“你就非要趁著今天把這事兒解決了嗎?”
“早點兒解決一樁事,而且我怕他們跑了!”
浮木飄到了河流的交叉口,二人也就此分彆,白孚可以直接順流回到基地車附近,而向璈必須用樹枝撐著浮木進入支流河道,並逆著水流進入了西部的峽穀荒漠地帶。
整個自然公園的環境都是四十年前人為製造的,因此各地區的交接地帶尤為突兀,河的東岸還是鬱鬱蔥蔥的森林草原,西岸就已經被裸露的巨大岩石統治了。
輻射世界的夜晚永遠比正常情況下要冷得多,更何況此時已進入初秋時節,向璈沒有保暖的衣服,隻能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加快步伐,以期望能早點回去吃一頓熱乎乎的晚飯(前提是白孚找得到食物)。
“按照地圖上的指示,他們的據點就在河流南麵的幾公裡左右……”
呼——
走了一段距離後,向璈忽然聽到了火焰燃起的聲音,她快步移動到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遠遠眺望到峽穀的入口處有一道明亮的火光,還有一群人圍著火焰大聲呼喊的歌唱聲。
“這幫土匪的生活挺滋潤呀,”向璈趴在巨石的背光處,眯起眼睛觀察土匪的裝束,“有防毒麵具和舊式衝/鋒槍,但人數與想象中的要少,嗯……怎麼覺得這群人這麼眼熟呢?”
土匪們可沒注意到附近有人在看他們,一個力氣大的土匪抗來一個造型怪異的金屬桶,擰開桶側麵形似水龍頭的開關,一些棕黃色的液體流了出來,土匪們排著隊接了一杯液體,然後紛紛打開防毒麵具上的小口,圍在火堆附近邊喝邊唱。
“不是吧,怎麼土匪們還有啤酒呀,”向璈對自己的艱苦生活表示憤憤不平,“我甚至連中午飯都沒得吃!”
“諸位——”
圍在人群外側的運輸車上突然跳下一個人,他倒是穿著一身黑色的硫化橡膠防護服,但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戴著防毒麵具,手中端著一杯同樣裝滿了啤酒的搪瓷杯子,高舉著向土匪們略一致意。
“誒,他怎麼隻有一隻眼?”向璈的位置恰好能看到那人的正臉,於是她愈發覺得熟悉起來,“嘶……這人不就是獨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