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隊長,先遣部隊在峽穀的行動失敗了,主力軍派了幾個探子前去偵察情況,卻隻發現了大量的屍體和車輛殘骸,目前尚不清楚是何人動的手。”
“哼,我早就知道他們是一群廢物,沒想到居然弱到被人全殲了,”領頭的人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迷彩服,手裡捏著一支近半個世紀的陳年老煙,“不過沒關係,輪到我們突擊小隊登場了,今天先把那老獵人下了,然後再慢慢找人。”
“是,隊長!”
約莫十幾個蝗蟲士兵忽然從森林中探出頭來,他們清一色穿著迷彩綠的防護服,埋伏在森林中時仿佛和樹融為了一體,隻有當漆黑的槍口露出灌木叢時,才驚覺小木屋已經被人包圍了。
“人呢?難不成不在家,”領頭撿起一塊大石頭,對著木門狠狠地砸了過去,旋即一道黑影便從門中襲出,“不好!”
嗖——
一發彈丸從門後飛出,打在了領頭斜前方的位置,見一擊未中,屋內的老獵人又連開數槍,但終究是因為距離太遠而全部落空。
“哼,彆掙紮了,你一個人怎麼可能與我們作對,”領頭通過和老獵人聊天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同時打手勢指揮著其他人縮小包圍圈,並封住一切可能逃走的路口,“現在投降,我們也可以饒你一命~”
“嗬,卑鄙的蝗蟲,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的事你們也有參與吧?”老獵人依舊倔強地躲在門後,隻要有人敢靠近便開槍威脅,“如今你們還想破壞人們僅存的家園,我是絕不會與你們這些小人同流合汙的!”
“彆一上來就斥責嘛,廢土上為了爭奪資源而大打出手不是很正常的事?以及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包圍圈進一步縮小,有幾個士兵已經摸到了小木屋的外牆,“我倒數三聲,然後要麼你出來,要麼我們開槍!”
“……小兔崽子,過來,”老獵人忽然壓低了聲音,衝著躲在桌子底下的小孩招了招手,“我會繼續和他們周旋,你趁這會兒從地窖的秘密通道逃出去,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不行,你會死在他們手裡的!”小孩用力搖了搖頭,眼淚和鼻涕都被混在了一起,“我們一起跑!”
“怎麼可能,會被他們追上的,”老獵人揉了揉他的腦袋,忽然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就要往地窖裡丟,“我已經比其他人多活了很長時間了,也到了該去陪伴他們的時候了,但你還小,你的生命不應該定格於此。”
“等等,放開我!”小孩想把衣領從他的手中揪出來,“就算你讓我離開了,我也會返回來為你報仇的!”
“那是你的事情了,就算我想乾涉也無能為力,但至少這一刻我還能救你。”
老獵人說完,將小孩強行塞進了地窖中,隨後用家具壓住地窖的門板,回過神準備與蝗蟲小隊死戰到底。
嘭——
門被粗暴地破開了,一夥人衝進小木屋拔槍就射,老獵人剛想反擊,幾發子彈就已經擊穿了他的雙臂,失去戰鬥能力的老獵人悶哼一聲跌坐在地上,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住那個領頭人。
“看來你已經想好了,寧可死也不願意把情報告訴我們,”領頭忽地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算了,乾掉他。”
“隊長,不帶回去嚴加審問一下嗎?”
“沒意義的,我很久以前跟他打過一次交道,這家夥是個出了名的硬骨頭,隻要他鐵了心不願意配合,沒有人能強行撬開他的嘴巴。”
老獵人昂起了脖子,似乎在證明他說的話是對的。
“可惜了,”領頭身旁的副手抬起槍口,瞄準了老獵人劇烈跳動的心口,“為你的倔強付出代價吧~”
砰!
子彈出膛的聲音分明離他很遠,但小孩還是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他愣在原地慌亂無措地啜泣了幾聲,而後又像是打定了什麼決心一樣,飛快地向著出口爬行。
“你是誰?和獵人大叔有什麼關係!”
槍口再度頂在了小孩的額頭上,他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正蹲在出口附近厲聲喝問,大概是把他當成蝗蟲的同夥了。
“我是大叔收養的孩子,不是蝗蟲的人,”小孩連忙搖著頭解釋道,“大叔被他們殺害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捉我的!”
少女先是愣了一下,突然一把捂住他的嘴,以極快的速度夾著他向森林的另一側飛奔,小孩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又一夥人也突兀地出現在二人麵前,隻是態度明顯要好很多。
“發生什麼事了?”隊長停下腳步。
少女把剛才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蝗蟲組織已經開始大規模行動了,我們需要抓緊時間,”隊長指了一條剛被發現的小路,“先走,等找到援軍再回來對付他們。”
“我不要跟你們走!”小孩大叫著掙脫了少女的束縛,“誰知道援軍什麼時候會來?還不如直接聯合公園裡已有的人,直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