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立馬觸動了探索小隊的大部分成員,他們同樣也不認為尋求援助是個好的選擇,與其去低聲下氣地求彆人,還不如帶著點兒骨氣去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
“夠了,”隊長也意識到小孩的話會動搖士氣,便順水推舟地想趕走他,“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去尋找幫手吧,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
“隊長,讓我留下和他一起吧,”少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蝗蟲組織的人還活躍在這附近,讓他一個人行動實在太危險了。”
“不行,你是城主的女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會去可怎……”
“怎麼交代對吧?這句話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可隊長,我也是荒野城的一份子,為什麼要享受與其他人不同的待遇?還是說,您覺得我不具備獨當一麵的能力?”
“不,可是我已經答應你父親了,怎麼能……”
“他們馬上就追過來了,”少女再次打斷了隊長的話,“立刻分開,等過段時間我們再彙合吧!”
言罷,她又一次沒有理會隊長的阻攔,跟著小孩沿著大河向南跑去。
“哎呦~”
向璈還是低估了這條地道的高度,趴在地上狠狠地摔了個狗啃泥。
“我真服了,這幾天不是在鑽地道就是在鑽地道的路上,早晚有一天我要退化成地鼠,”她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舉起手電筒觀察周圍的情況,“看樣子這裡是一個臨時的避難所,隻不過並未起到什麼作用。”
地道的儘頭是一個被挖掘出來的地下室,四周沒有水泥建造的牆,都純粹是被壓實的土;室內沒有燈,桌麵上唯一的蠟燭已經燃燒殆儘,蠟油流到桌麵上也沒有人打理,看來在蠟燭燃儘之前人就已經死光了。
向璈又掏出了蓋革計數器,上麵顯示這裡的輻射濃度比樹洞外稍低一點兒,但依然在危險範圍之內,至少不穿防護服的人進來肯定會患上輻射病的。
將手電筒的光線往下移,可以看到幾具屍體橫在地麵上,他們的體表焦黑,缺少衣服遮蔽的手和麵部都已不成人樣,看來死因和炮塔裡的守衛者一致——都是被高濃度的輻射瞬間殺死的。
按理說這裡隻是橙區,即使遇到了輻射風暴也應當隻是患上急性輻射病,能瞬間致人死亡的至少也是紅區輻射;更奇怪的是,這些人生前都沒有穿防護服,以大獵人團的實力不可能連幾件防護服都買不起吧?
況且樹洞附近並沒有被人強行入侵過的痕跡,地下室的東西也沒有被人翻過,那敵人是用什麼方法殺死這些人的?
向璈也沒有頭緒,她在地下室簡單翻找了一下,隻發現了幾個寫滿了潦草自己的筆記本,和一大堆已經報廢掉的電子用品。
“這是……”她忽然注意到一個屍體手中還緊緊攥著一個小錄音筆,與其它電子器械不同,這個小玩意兒的材質是特殊的,隱約還能聽清幾句充滿電流音乾擾的句子,“希望你們沒有給我留下一堆廢話。”
剩下的就是一堆報廢的無用設備了,考慮到白孚還在和鱷魚們周旋,向璈沒有當場查看找到的東西,而是將它們裝在背包裡準備回基地車再查看。
小金絲猴還在樹枝上等著,向璈隻好把隨身的一根甘蔗遞給它,小猴子“咯咯”笑了幾聲,又為她指向了樹林邊緣的泥潭裡。
“吼——”
一隻巨大的鱷魚頓時從泥潭中殺出,它的體型遠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條鱷魚都要大,光是體長就目測接近十米,背部滿是輻射強化過的堅硬骨甲。
“不是吧,鱷魚都學會搞埋伏了,”向璈連忙掏出槍來,但這麼大體型的鱷魚她心裡也沒底,掏槍更多是為了虛張聲勢,“快滾開,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鱷魚沒有對她的話做出回應,它猛地向前突進了一段距離,旋即張開了能一次性吞下她的血盆大口……
“真奇怪,鱷魚怎麼都不追我了?”白孚逃到一半回過頭去,才發現身後已經沒有追兵了,“難道它們都去向璈那邊了?”
管不了那麼多,她立刻和小狼返回沼澤地,揮起鐵斧砍倒一大片野甘蔗,並用繩子將它們捆紮起來放到小車上,沒了鱷魚的打擾,這活兒乾起來要快不少,不一會兒小車就達到超載的邊緣了,然而向璈還是沒有出來。
“怎麼還不回來,太陽都快落山了。”
“白孚,我們該回去了!”滿身泥土的向璈恍然出現在夕陽下,手裡還捏著一枚鏽跡斑斑的金屬物品。
“你去哪兒了?那群鱷魚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我遇到一隻超大的鱷魚,剛開始還以為它要吃我,結果它張嘴吐出一個金屬徽章,”向璈攤開手掌,露出一枚被歲月斑駁過的大獵人團徽章,“我接過了徽章,它就放我離開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怎麼說,隻要你沒受傷就好,”白孚的手掌也已被甘蔗劃得滿是血痕,連小狼都累得趴在甘蔗堆上睡著了,“回去吧?”
“嗯,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