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條路嗎?”
“確定,爬上這座山崖你就能看到一大群牛和羊,還有幾座石質房屋了。”
向璈和白孚一人拽著一根麻繩,沿著已經腐朽斷裂的木頭掛梯向上攀爬,直到看見高大的石質風車才停下來喘口氣。
昨晚拿到又一枚金屬徽章後,向璈還是決定跑一趟看看。
不知為什麼,聽完那段錄音後她就一直惦念著大獵人團的事,相似的身份與原主的身世都在驅使著她去一探究竟,加之更多的信息說不定對探尋總部遺跡有所幫助,她今天一起床就拉著白孚過來了。
當然,除了可能存在的陳年情報,白孚所描述的大批牛羊本身就值得她來一趟——離開自然公園後就不一定有大規模打獵的機會了,去聯邦的路十分漫長,多攢點兒肉肯定是沒壞處的。
“你說把小狼單獨留在車上真的合適嗎?”白孚從出門就開始惦記這茬子事兒,“不會出什麼事吧?”
“它牙都沒長齊,想乾壞事也乾不了,”向璈覺得她自從養了小狼後,就像是有了新的使命,分開一會兒就開始惦記,“你還是彆胡思亂想了,萬一立出Flag咋辦?”
“Flag是什麼?”
果然,那兩個女生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有個聊得上來的地球老鄉還是很重要的。
向璈不再搭理她,三除五下便跳上了高地,一隻羊正巧站在風車下吃草,見有人來了便張開嘴想要呼喚同伴,向璈趕忙一個箭步衝到它麵前,捏住羊嘴把它拖進了風車內部的磨坊。
“三條腿的羊我還是頭一次見,”向璈盯著變異綿羊畸形的前腿,不覺有些冒冷汗,“這裡應該被輻射武器專門襲擊過,不然動物的變異程度不會這麼高。”
“向璈……你等等我!”
體力不行的白孚到現在才爬上山崖,向璈聽到聲音後一把將她拉到風車下,遞給她一塊黃了吧唧的半透明方塊,“來塊糖?”
“你確定這東西能吃嗎?昨天晚上二氧化硫的味兒都把基地車包圍了,我都怕你把酸雨給招來。”
“硫化糖就這樣,愛吃不吃!”
白孚趁著她還沒把糖收回去,一把薅過來就塞進了嘴裡,蔗糖的味道在喉嚨中擴散開,讓她的體力在逐漸恢複。
“這裡有這麼多變異牛羊,而且攻擊性都高得嚇人,我們不太可能躲過它們進去搜查,”向璈說著封住了變異羊的嘴巴,然後掏出短刀給了它個痛快的,“不如全部宰掉,放到車上做成儲備糧?”
“這裡有一百多頭牛,幾百隻羊,全宰完怕不是有幾十噸肉,”白孚聽完就覺得她是不是腦子又抽風了,“先不說這一整天能不能殺完,這裡距離基地車有二十多公裡路,你怎麼運回去?”
向璈從磨坊的倉庫裡推出好幾輛板車,這大概是以前運輸麵粉或飼料的,很結實。
“這下麵不就是那幾個大學生住的水泥殼子嘛,把牛羊的屍體從山崖丟下去,然後讓他們用板車替我們運回去,事成之後分他們幾隻羊不就行了~”
“你就不怕他們偷肉?”
向璈敲了敲白孚背上的卡/賓槍,示意由她來負責押運的事情。
養殖場本就建在四麵山崖的孤懸高地上,即使圈養的柵欄壞了也極少有動物逃出去,之前那隻雙頭牛大約是運氣好落在了矮樹冠上,才僥幸沒被摔壞。
這樣一來狩獵工作就簡單了許多,白孚負責用繩子放下板車,並跑去和安全屋裡的人交涉;而向璈則爬到了風車磨坊的最高處,給步/槍換上望遠式光學瞄鏡後可以勉強檔狙用。
砰!砰!砰!
目睹到同伴突然被爆/頭的牛羊們瞬間被驚擾,漫無目的地向著四處奔逃,然而在見證了幾個同伴跌落山崖後被摔得血肉橫飛,它們又心驚膽戰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世代生存的家園忽然在這一刻淪為了絕斷生路的囚牢。
“哞——”
不知是哪頭公牛先發了狂,大體型的家夥們紛紛失去理智一般,開始無差彆地對身邊的一切活物發起攻擊,而本就膽子小又缺乏自保能力的綿羊隻能滿地亂竄,並用力撞擊著搖搖欲墜的石頭房子,希望能進去避難。
砰!砰!
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雇傭兵和賞金獵人,向璈絲毫沒有被地麵上的混亂影響注意力,她的目光迅速鎖定在一隻動物的頭顱上,扣動扳機,然後乾脆利落地轉向下一個獵物。
長時間的射擊是個體力活兒,饒是鐵肩膀也扛不住後坐力的反複摧殘,向璈停下來吃了塊糖,暫時放下槍去把就近的動物先丟下山崖。
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一個黑影倏然閃過,進入了其中一個石質建築中。
“累死我了,這都叫什麼事呀,”向璈見附近的幾隻牛注意到自己了,連忙又順著繩子跳上風車,衝著公牛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