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先說好,”白孚鎖了駕駛艙的門,又關掉了基地車的外門,隨後才指著幾個穿越者的鼻子說道,“彆打什麼鬼主意,你們聽話我才會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否則就留在這裡等著被蝗蟲乾掉吧!”
“彆,我們聽話,絕對聽話!”
“那就拿著,”白孚從羊肉堆裡撿了十幾隻變異過於嚴重的羊,又指了指基地車兩側的走廊,“待會兒我去開車,隻要你們看到有狼追上來,就把這些羊丟到追咱們的車上,聽懂沒有?”
“懂了,您放心,我們絕對完成任務!”
幾個大學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們穿越過來也就半個多星期,就接連損失了兩個同伴,現在又要被一群來路不明卻火力充沛的怪人追殺,饒是豹子膽這會兒也已嚇破了,隻能慫呼呼地聽從指揮。
白孚重新回到駕駛室,握住了滿是汗水的方向盤,剛才她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聯係上向璈,雖說獨自一個人麵對危險的事她經曆得已經夠多了,但眼下她可不止握著自己的命,還有一堆拖油瓶和承載著希望的基地車。
她必須嘗試著指揮一群毫無戰鬥經驗的人,並第一次危機中保護住除了自己以外的東西,這是她曾經想都不敢想的。
“冷靜,必須保持冷靜,”白孚瞟了一眼後視鏡,蝗蟲的車隊即將追上來了,她重新踩下油門,並默默地在心中複原了一遍前往大河的路線,“預備……跑!”
基地車如同脫韁的巨獸一般衝向河邊,車內濃鬱的血腥味在窗邊氣流的作用下持續向外擴散,很快,一片墨綠色的光點突兀地閃現在黑幕上,並披著月光向車隊謹慎靠近。
“你聽到狼嚎的聲音了嗎?”一個蝗蟲士兵驚懼地看向同伴。
“沒有,不過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狼騷味兒……”
嘭!
基地車內兀然飛出一隻染著些許紅色的白色生物,狠狠砸在了第一輛車的擋風玻璃上,車內的蝗蟲士兵全都愣了片刻,而後才壯著膽子看清那是一隻羊,可惜的是,旁邊的不速之客也看清了。
“嗷嗚——”
“靠,側麵有東西在追車!機槍手呢?快,快點乾掉這些討厭的畜生!”
更多的變異死羊被丟在車隊的附近,儘管廢土上長大的士兵們對兩個頭或N條腿的生物早習以為常,但這麼個奇形怪狀的玩意兒突然砸在自己麵前還是很驚悚的——尤其是在剛過淩晨的時間。
而饑腸轆轆的狼群可不會對免費的羊感到退縮,恰恰相反,為了得到“老天賜予”它們的食物,即使要與持有武器的人類較量一番也未嘗不可。
“你們這幫吃白飯的,彆跟我說連一群狼都打不過!”
位於車隊中後方的指揮車上傳來了一陣咆哮聲,躲在金屬殼子裡的頭目們自然不會和敞篷越野車上的小兵感同身受,即使他們也明白士兵們在害怕什麼——被尖銳的狼牙撕破防護服的話,橙區的輻射可就要跟你聊聊人生咯。
“終於甩掉一部分追兵了,”鬆了一口氣的白孚癱坐在駕駛座上,她的手指因為過於緊張還死死抓著方向盤,扣都扣不下來的那種,“一鼓作氣,徹底甩掉這些狗皮膏藥吧!”
“等等……慢……”
站在走廊上的大學生們可徹底遭不住了,剛才掛在基地車外時就吸入了不少含有輻射粒子的空氣,加之前幾天日積月累的輻射,劇烈的惡心與頭痛終於在這群人身上集體爆發,體質最差的人甚至已經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或許你們需要一支阻斷劑,”白孚通過控製台的小監控屏幕看到了他們的症狀,她隨手摸了一下,正好抓到了向璈吃剩下的半瓶維生素片,“不過我這裡沒有,要補充一點兒維生素嗎?”
“沒事,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堅持一下……”之前和白孚聊過天的女生回複了她,不過旋即她就開始扶著牆壁乾嘔。
“看來是慢性輻射病,一時半會死不了,但你們的壽命怕是要縮減一些了。”白孚的注意力都在開車上,隻能隨便說了幾句敷衍他們。
其實掏出蓋革計數器,此時的輻射濃度大約在500mSv左右,這數值不低,但想直接奪走幾個健康成年人的性命還是難度不小,如此劇烈的反應更像是初次被輻射摧殘而產生的應急,因此白孚並不放在心上。
隻是在這群當事人的角度看,那就是要死要活的程度了,本來就被蝗蟲組織嚇破膽的大學生們立即進入了哭爹喊娘模式,在駕駛室外一邊砸門一邊求白孚救救他們,直到小狼出來咬了他們兩口才算消停。
“終於安靜了,隻是蝗蟲的追兵又來了……”白孚再次將目光釘死在後視鏡上,隻見一部分擺脫了狼群的車輛又咬在了後麵,更糟糕的是大河就在麵前了。
“該死,前麵快沒路了!”
噗——
平靜的河水忽然濺起一陣浪花,緊接著兩個並不高大的身影“嗖”地冒了出來,其中一人還在對著基地車揮手大喊道:“等一下,姐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