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起火,她又掏出了那把有時間沒用的短刀,用麻布條略一擦拭後便把它放在酒精燈上灼燒至通紅,最後將炙熱的刀身對準傷口貼了上去。
“你這是什麼處理方式?!”沒能忍住的白孚把視線轉了回來。
“去開你的車,”向璈的聲音有氣無力,連胸腔都隻能靠慣性維持呼吸,於是她便用半帶殺氣的眼神逼迫白孚不要往這邊看,“不這樣我會死的……”
白孚隻好側過頭,專心盯著後視鏡裡的機器人,那個窮追不舍的玩意兒偏偏靈活性極好,用車頂的機炮根本無法命中目標。
如果普通的子彈也無法造成傷害的話,該用什麼才能解決這個煩人的東西呢?
“用這個,”才休息了沒幾分鐘,向璈就掙紮著站了起來,手裡還拎著沒熄火酒精瓶子,“我觀察過了,那是個老型號的機器人,防火性能遠比不上正麵戰場的人形機器。”
“你才剛處理完傷口!坐下,換我去!”
“那誰來開車?”向璈用力將她按在駕駛座上,“不就是因為駕駛艙需要有人才拖到現在嗎?不然我早就解決那個家夥了。”
白孚隻得跟小狼一起留在原地,而向璈獨自一瘸一拐地向後方走去。
基地車的最後方有一個形似陽台的小平台,平日是晾曬肉乾的好地方,如今這裡空無一物,至於向璈站在上麵,手裡握著添滿了酒精的瓶子。
火炮機器人也覺察到了危險的氣息,不過它落後的處理器隻能規避已經發現的危險,對於沒看出攜帶任何武器的向璈,它最多也就保持一點兒警惕。
嘭——
毫秒之間的愣神,那人就已將手中的瓶子丟了出去,火炮機器人還未分析出這是個什麼東西,酒精燈就瞬間成了燃/燒瓶,鋪天蓋地的火雨落在它缺少隔熱塗層的處理器上,餘後隻留下一堆焦黑的殘骸。
“呼~”放鬆下來的向璈癱倒在地,“終於解決了。”
“喂,兩位姐姐,能不能先救一下我呀!”跑了大半天的陸鹿終於又追了上來,“快拉我上車,我肺……都快跑炸了!”
又經過了一連串的手忙腳亂後,三個筋疲力儘的人總算有了喘息的時間,西部的曠野不是主要戰場,除了寥寥幾個聯邦士兵外甚至看不到人的蹤跡,白孚也終於能放心地摸出伊萊瓦交給她的密信。
“……事情就是這樣,”白孚灌了一大瓶水,“這邊沒有我們的事了,下一步是去找燕皎,還是另找路去聯邦總部?”
“彆著急,”向璈仔細摩挲著信封的外表,聽到白孚的話後才瞥了一眼陸鹿,“先把她送到8號哨站,等戰鬥結束我們再離開。”
“誒,為什麼?”正在吃煮土豆的陸鹿愣住了。
“誰都不確定總部那邊是否安全,但我們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向璈繼續低頭觀察密信,“但你隻是一個過客,留在燕皎那裡是最安全的選擇。”
“怎麼沒有了,我的同伴可是去了聯邦那邊,說不定會跟著一起回總部,我還要去找他們呢!”
“那就自己想辦法,”向璈依舊不抬頭,“基地車不載外人。”
正在處理傷口的白孚怔了一下,默默吐糟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然而話到嘴邊又換了一套說辭,“我們為什麼要留到戰鬥結束?”
“布雷莎還沒出手呢,”向璈終於收起密信,從包裡摸出兩塊肉乾吃,“她的身份不一般,這可是個探查虛實的好機會,我不想錯過。”
“看來我又要舍命陪君子了……”
兩個人不顧陸鹿的持續抗議,草草地敲定了後續的計劃,並隨意找了些食物吃完了快推到中午的早飯。
轟隆——
“啊啊啊,”突如其來的震天動地嚇得陸鹿跳了起來,“又發生什麼了?”
“是避難所那邊!”向璈抄起望遠鏡,跑上瞭望台遠眺戰鬥的核心地區,“看樣子巨型投石車與遠程火炮都解決不了那幾個機器人,恐怕避難所的抗爭今天就要結束了。”
“我們要去幫忙嗎?”白孚也跟著跑了上來。
“先簡單修理一下基地車,不然我們趕過去就是純粹的挨打,”向璈搖了搖頭,把望遠鏡遞給她,“暫時先依靠一下伊萊瓦的運氣吧,但願撤離工作已經完成了。”
“要是沒完成呢?”
“……那就祈禱布雷莎早點兒趕過來吧,”向璈重新回到基地車內,“話說回來,半夜去見她的時候應該就準備好了吧,為什麼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