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是不是腦子不好?”原本走遠的基地車三人組又被爆炸吸引了回來,躲在戈壁石後麵窺探戰局,“避難所裡就沒幾個人了,直接衝進去占領一個完整的避難所不好嗎?”
“你才是真的腦子不好吧?”向璈斜著眼對陸鹿做了個無語的表情,“地下避難所光線昏暗、布局複雜,根本就是打埋伏的好地方;而且伊萊瓦也不可能留給聯邦一個完整的避難所,估計聯邦要是不出手,她也要當一次自爆步兵了。”
“誒,所以避難所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留存?”
“廢話,不然聯邦為什麼會隨身帶著一大車硝酸/甘油?”向璈不想和這個格格不入的家夥說話了,她扭頭望向舉著望遠鏡的白孚,“怎麼樣,敵方傷亡如何?”
“死亡率不高,除了被我們襲擊的、被投石車砸死的和剛才斷後中隊自爆帶走的,聯邦軍幾乎沒有在戰鬥中減員,”白孚把望遠鏡還給向璈,“不過受傷占比可不低,三千人的部隊有一千多成了傷員,小磕小碰估計每個人都有點兒。”
“唉~原本還想趁聯邦疲憊趁機去搶一把,現在看來隻能等布雷莎出手了。”
“你給我老實待著吧!”白孚瞪了一眼傷還沒好的向璈。
“撤離隊伍已經走遠了,離開前還炸毀了身後的道路,”老參謀長的責備幾乎要從語氣中溢出來,“我們徹底追不上了,將軍。”
“至少我們拿下了這片土地和新工業區,”平複了情緒的將軍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次將無功而返,為了挽回些許麵子,他隻能假裝樂觀地數起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還有鐵路和礦區也沒有受損,我們的傷亡比也還看得過……”
轟——
沒等他把話說完,又一聲爆炸從眾人的身後傳來,隻見北部山脈的穿山隧道又一次被炸塌了,而且由於這次是二次坍塌,規模顯然比上次更大,不但隧道被落石完全堵塞,周圍的部分山體結構也出現了鬆動的跡象,徒步翻越山脈的難度也大大增加了。
“是誰乾的好事?”將軍瞬間又變得暴跳如雷,“給老子滾出來!”
“那就如你所願咯~”
轟!轟!轟!
一連串的炮/彈從西北崖壁的頂端飛來,在聯邦士兵的腳下連環開花,戈壁盆地顯然沒有合適的自然掩體,來不及回到陣地的士兵們或被彈片削了腦袋,或被碎石砸穿軀乾,甚至乾脆就被爆炸的餘波掀飛上天。
“我去,布雷莎你不能連我們也炸呀!”
同樣靠得太近的三人組也被這場大轟/炸給波及到了,幸好向璈懂得躲避彈片的技巧,不然三人這次也是有來無回。
一通奢侈又漫長的炮/彈洗地結束後,山崖上才緩緩走出一夥裝備水平絲毫不遜與聯邦軍的人,隻是不同於聯邦常用的天藍色,他們的製服統一都是近乎發黑的深藍,身上也沒有任何組織的標誌。
領頭的布雷莎也換掉了她那標誌性的翻簷牛仔帽以及掛滿配件的輕薄皮風衣,轉而穿上了一身充滿舊世界風格的軍裝,而且從胸前的牌子上來看,這衣服的主人起碼是個高級將領——正兒八經的上將。
“布雷莎!還有你們這群見不得光的蛆蟲!”臉上也掛了彩的將軍躲在裝甲車後麵,對著山頂上的人們大喊大叫,“居然敢襲擊聯邦的部隊,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吧!”
“又不是第一次了,”布雷莎竟然還坐在椅子上,衝著將軍打了個挑釁的哈欠,“還真是少見多怪~”
“你……你們……等我回到總部,一定不會饒了你們的!”
布雷莎懶得聽他沒營養的垃圾話,索性閉上眼睛假寐,而氣急敗壞的將軍大概也不記得去收攏軍心了,隻是一味地趴在裝甲車後麵,重複他那既沒價值又沒威懾的臟話。
撲哧——
突然間,金屬刺穿身體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將軍直愣愣地低下頭,隻見一把短刀已經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心臟的垂死跳動還帶動著刀柄一下一顫,再扭著僵硬的脖子向後一瞥,卻發現那個隻有一顆眼睛的土匪頭子也在對著自己輕笑。
“將軍,您真的太蠢了,”獨眼的聲音很輕,卻讓將軍感到了徹骨的寒意,“不過我相信聯邦不會介意您的愚蠢程度和勝利與否,畢竟一個利益鬥爭的犧牲品,怎麼樣都不值得在意吧?”
“你……放肆,我可是……是……”
“不,現在你不是將軍了,”獨眼拔出了那柄刺穿心臟的短刀,殷紅的鮮血瞬間如噴泉一般灑滿大地,“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