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您找我?”
“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我依然沒有收到任何有關捕鯨人的報告,”主席站在高大的雙層窗戶麵前,肅穆的背影很容易讓人察覺到他的不悅,“是你的人聲稱那兩個小家夥能幫我們找到捕鯨人的下落,我才答應放任她們的胡作非為。”
“情況現在很複雜,那兩個愛管閒事的家夥似乎和一些不聽話的人勾搭在了一起,並逐漸脫離了我們的控製……”
“那你的人都在乾什麼?!”
來人當然不可能回答“在搞內鬥”,隻好訕訕地撓了撓頭,“我會教訓他們的。”
“混賬!‘獨角鯨’呢?彆告訴我那邊也一無所獲。”
“那邊倒是找到了避難所與城中內線的消息,但他們聯係的頻率不高,能從中提取到的信息也不足以拚湊出一個完成的計劃,我們推測這幫人應該有另外的聯絡方式,隻是我們還不足以窺知全貌。”
“除了破解通訊呢?你們還沒在城內外找到那群人的蹤跡?”
“隻能確定暫留區裡有可疑分子,城外空間太大,現在出動的人手無法完全覆蓋;而城內由於民間活動愈發頻繁,我們的搜查難度越來越大了。”
“這群刁民!”主席錘了一下窗台,極力克製著心中的怒火,“廢土傳來的急報你看過了吧?避難所的反抗者不顧被發現的風險也要傾巢出動,還在以最快的速度北上;西邊的不凍港也偵察到頻繁的船隻活動,叛軍近日可能要有大動作。”
“都看過了,本以為受了重創的他們會休養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們年輕的新領導居然想要孤注一擲。”
“我不認為他們是毫無準備的,既然外部找不到他們的幫手,那麼咱們內部一定有能造成大麻煩的叛徒。”
“主席,恕我直言,捕鯨人這些年的能量我們也都看到過了,根本無法對我們造成直接的破壞,而這家夥已經是我們已知級彆最高的內應了,除非在那之上還有地位更高、隱藏更深的間諜,否則我不認為幾個線人能對我們造成多大的破壞。”
“隻是你認為的。”
“是這樣沒錯,但……”他很想說自己身為情報部的部長,對幾個間諜能發揮的能量還是有數的,可考慮到萬一總是不一定什麼時候會發生的,便把準備好的包票吞了下去,“我會加大對敵人的搜尋力度。”
“太浪費時間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到了戰鬥之前還沒找出內應,就直接動用武力把他們翻出來!”
“全麵管製和大搜捕?民眾本來就對我們這段時間的行為不滿,真要這麼做了,他們的不滿會愈發高漲的。”
“那是因為避難所的家夥給了他們反抗的底氣,如果所有反對我們的勢力都被清除,他們就算對我們有千萬不滿,也不會像如今這樣鬨個沒完了!”
話是這麼說,但你也不掂量掂量現在的聯邦有沒有這個實力。
“對了主席,我還要提醒您一件事,”部長還是決定旁敲側擊一下,“大裂穀以南的地區還沒有完全歸屬我們的掌控,如果避難所與當地居民合作並長期駐紮,我們的局麵會變得更加被動,以及——有好幾個庇護城都在要求降低與我們的貿易價格,大概是想瞅準了來敲我們一筆。”
“一群見風使舵的混蛋……”主席果然沒有剛才那麼自信了,他呢喃了幾聲,情緒肉眼可見地低沉,“難道我們真的走到頭了?”
“恐怕不管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誰,都無法脫出這種困境。”
主席點了下頭,雖然部長的話多少有些動搖軍心,但其中的指代卻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理想派沒有完成他們的事業,舊軍黨也不能,估計再上位的避難所也做不到。
愈發貧瘠的資源和幾近崩塌的信任關係讓各大勢力都能夠光明正大的為自己搶奪利益,但他們又隻能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如果有誰膽敢站出來乾一些改變世界的大事,就注定會陷入無限大放血的困境。
“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任內部的蛀蟲繼續行動了,儘快揪出他們,後麵的事……我會再召開一次全體大會,聯邦隻是受傷了,不是死了,還遠沒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我會儘力的。”
叮叮叮——
“不要再搖你的鈴鐺了,很吵。”
白孚把小女孩的手搖風鈴收進背包,然後心疼地瞄了一眼餘額,在街上吃喝玩樂了一天一夜,原本用於購置裝備的信用點已經所剩無幾了,要是被向璈知道了肯定得大吵一架。
“可路邊的人說話也很吵,”小女孩不開心地撅起了嘴,“你為什麼隻說我?”
“因為我們在逃跑,你的風鈴聲會把抓我們的壞人也引過來,”白孚不會哄小孩,就直接和她說了實話,“其他人又不會被抓,當然可以大聲說話了。”
“嗷嗚~”小狼表示附和。
“那好吧。”小女孩跟在後麵生起了悶氣,不過很快就被其他玩具吸引了注意。
“不要亂跑,”白孚歎了口氣,又趕緊把她從玩具店裡揪出來,“我們沒有錢買小汽車了,而且背包已經放不下了。”
“我隻是看看……”
“研究所的人沒給你買過玩具嗎?”
“買過,買了好多,但那都是他們選的,或者提前從我這裡問幾個問題,然後按照我的要求采購,可我隻想體驗一下自己挑選的自由。”
“很遺憾,這種自由需要一定的經濟支持,而顯然我也不具備這種自由,”白孚半是解釋半是吐槽地揭過了這篇,走了一段路,她又忽然想起了一個說重要也不重要的問題,“對了,你有名字嗎?”